拼搏人生（一位中国大学教授的人生经历）连载之六 -6parkbbs.com

作者飞云弓长 6park.com

第 6 章童年的记忆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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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鱼抱胖小 6park.com

人们常说，童年是一本精彩的书。身在童年时的我并没有觉察到它的魅力，但如今再次翻开它时，感到十分的快乐，却又带着一点留恋和向往。 6park.com

童年的记忆是时断时续的。 6park.com

1943年6月25日（农历）一个普通男孩悄然诞生于辽北。这就是我，母亲结婚6年来的第一个降生的孩子。 6park.com

当时的国人对结婚的新娘的祝愿无一不是早生贵子，平安幸福之类的吉祥话，而且早生贵子这一祝愿无疑被放在首位。想来这也是母亲和她的亲人们当年的共同愿望。 6park.com

然而，母亲结婚六年以来没有怀过孕，以至于家人和亲戚越来越怀疑母亲是否有生育能力。 6park.com

孟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一名言已经在中国民间流传了几千年，而且，在我妈妈结婚的时候，它早已牢记在国人的心坎里，融在他们的血液中了。尤其在解放前的中国农村，结婚多年尚未有怀孕的妇女更是承受着与日俱增的精神压力。加之父亲的脾气不好，性格简单粗暴，动不动就发脾气，有时还无缘无故动手打人，母亲当年在家里着实受了不少窝囊气。 6park.com

于是，在结婚后漫长的时间里，妈妈时刻盼望她的孩子的到来。为此目的，在解放前的日子里，妈妈没少烧香拜佛，祈求神灵早日赐给她一个孩子。妈妈的盼子心切与日俱增，几乎要盼疯了。 6park.com

在妈妈结婚后的第7年，身为长子的我终于在妈妈的日日期盼下降生了。从此，压在妈妈心头上的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 6park.com

听妈妈讲，在婴儿时期的我，长得很受人喜爱。一头乌黑的头发，浓而细长的眉毛，一对乌亮乌亮晶莹透澈的大眼睛很是讨人喜欢。 6park.com

在当时的中国农村，谁家生了个孩子，消息会很快在乡间传开，更何况我妈妈结婚后的第7年才生下第一胎，以至于在我刚刚满月的时候，前来看望我的邻里和乡亲便络绎不绝。 6park.com

我本家的一位叫德庆的小男孩，是我的本家兄长，当年有五岁左右。在我满月的时候，德庆随他母亲，我的堂伯母来串门看望新降生的婴儿。这位年长我5岁的兄长，刚进门，一眼见到襁褓中的我，突然“哇！”的一声叫了起来“大鱼抱胖小呀！” 6park.com

小男孩的叫声引起了满屋的人哄堂大笑。 6park.com

原来这位德庆哥吃惊地发现我好比他在年画里见到的怀抱鲤鱼的俊男孩，却在匆忙中把话说颠倒了，逗得在场的大人们大笑一场。 6park.com

于是，我的乳名除了奶奶给起的“小义”外，又平添了一个昵称“小胖子”。 6park.com

二、儿时的记忆 6park.com

在我的孩提时代，家里冬天取暖仅靠家里的火炕散发的有限热量。由于东北的冬天很冷很冷，以至于每天早晨醒来，发现窗玻璃和窗纸上总是覆盖着厚厚的一层霜。这时候，我总是盖着厚厚的被子，躺在炕上不愿意起来，因为我感觉屋内远不如被子里面暖和。 6park.com

我躺在炕上，在被子里就可以发现室内之冷。我呼吸时呼出的气体刚离开嘴边就变成了一股白色的“烟雾”，这是高浓度的水蒸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冰化后形成的自然景观。 6park.com

此时的我，躺在被窝里睁大眼睛，盯着窗玻璃上结成的冰霜花纹，心里突发奇想。在那里我发现有天空，森林，动物，人群有机地呈现在画面上，形成了一幅千姿百态的自然景观，而我正置身其间，流连忘返。 6park.com

母亲17岁时，我姥姥因病去世，享年仅40岁。过早失去亲人的母亲的悲伤可想而知了。姥姥去世一年之后，姥爷续弦。续姥姥过门的第二年，我的妈妈就出嫁了。 6park.com

续姥姥过门时还很年轻，比妈妈还小一岁。妈妈为了避免尴尬，见面时始终不以妈来称呼续姥姥。直至婚后生下了我，妈妈在和续姥姥见面时便称呼“他姥姥”。显然，“他”便是指她的儿子我了。从此，妈妈避免了在面见她的后母时，称呼上的尴尬局面。 6park.com

妈妈娘家的屯子叫李家店，妈妈19岁那年，嫁到她老家南面4里路远的长岭子村。我的父亲是爷爷奶奶的老幺，兄弟中排行老三。比妈妈小三岁的父亲，结婚时才16岁，按今天的标准，还是个孩子。 6park.com

爷爷去世的当年，16岁的父亲草草地和我的母亲结了婚。当年，只上过小学三年级的父亲连庄稼活也没有认真练过，在本村俗称“半拉子庄稼人”。由于父亲在人生成长的关键时刻，悠闲惯了，导致在价值观上也缺乏男人的担当。这样也注定了他老人家一生的无所作为。 6park.com

尽管如此，我从小便发现我的父亲本来是一个有很高天资的人。我读小学3年级时，一天晚上借着家里油灯的光亮费劲地画着一幅学校老师布置的画。那一天难得看见父亲心情很好。只见父亲凑过来看儿子画画。看着看着，父亲突然拿起笔来在一张废纸上也画了起来。这时迟，那时快，只见父亲三下五除二勾出来一个活脱脱的猫头鹰来，令我惊讶不已。 6park.com

我很喜欢父亲的作品，用剪刀把猫秃鹰
剪了下来，夹在我的画本里。 6park.com

上世纪九十年代，在东北大学当教授的我，一次回长春探望父母。期间，我问父亲“您现在还能画那只猫头鹰吗？” 6park.com

“忘了！不能画了！”父亲摇了摇头。 6park.com

我4，5岁光景。当时的我还没有能力独立离开过家门，去外村走走。一天，正在屋外玩耍的我忽然听到大门口外面的喧闹之声。只见十几个大人一边走过一边吆喝着：“上付家油坊看剧去呀！”
。所谓的“付家油坊”，指的是付家油坊村，距离我家的长岭子村有3里路远。 6park.com

我第一次听到“看剧”这个词，感到很好奇，索性跑出院外，跟在大人后面走出村子，辗转来到大人所说的付家油坊村西头的一个空场。只见空场的周围站满了人，中间几个化了妆的人又唱又跳，好不热闹。
我听不懂他们在唱什么，说什么，总之认为这就是大人说的演剧吧！ 6park.com

看着看着，我忽然觉得心里没有底了。站在后面一个高岗上看剧的我，发现前面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人。此时，没有出过家门的我已经迷路了。 6park.com

“看完剧，我可得怎么回家呀？我还能再见到妈妈和奶奶了吗？”我开始问自己。想到这里，我的心里越来越发慌了。 6park.com

惊慌失措的我慌忙地爬下高岗，走向人群寻找我们来的时候我曾经跟随的人。然而，人群中个个都是陌生的面孔。此时，幼小的我惊恐万分，近于绝望了。 6park.com

果真天无绝人之路。正在频临绝望之际的我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咳嗽一声。我下意识的一回头，猛然见到一位熟悉的面孔。啊！这位就是刚才从我家门口走过，吆喝着去付家油坊看剧的一伙人中的一位。此人的浓眉大眼和满脸的络腮胡子，使我看过一眼就不会忘记。 6park.com

我不敢惊动此人，只能静静地站在原地向他这边不时用眼睛瞄着。再过了好大一会，剧终于演完了。只见络腮胡子移动脚步，汇合其他一起来的伙伴离开剧场。我赶忙跟随这些人的脚步，向前走去。害羞的我不好意思紧随其后，而是拉开约10几米的距离。走了好一会，回到了我家的村子。 6park.com

我担心奶奶和妈妈会责备我私自离家，回到家里，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们，而是不声不响地装得像个没事人一样。 6park.com

三、旧地重游 6park.com

2013年我携妻子回国探亲期间，曾在弟弟的陪同下回我的老家长岭子村给我的父母，爷爷奶奶扫墓。他们的坟地在村子以东两里路的地方。那是我幼年时颇为熟悉的地方。那一片区域是农田，本村的土地最肥沃的地方，村里人把这一大片土地叫下洼子。 6park.com

下洼子区域的东面有一条小河沟，冬天枯水季节，小河沟可以跳过去，然而到了夏天时，充沛的雨水就使小河沟便成了一条小河.这时节这里便成了我和童年伙伴们洗澡摸鱼的地方。 6park.com

我现在还记得，有一次我在小河里洗澡的时候，脚下踩上了一条鱼。我把鱼捉出来发现这条小鱼有半尺多长。 6park.com

在河边上无所事事的高殿文看见我手上捉了一条鱼，走了过来对我说，“把鱼交给我保存吧！我把它放在水洼里。”此时，拿着鱼在手的我正在找人帮忙，于是便把鱼交给他保管。可是，高殿文把鱼拿在手里并没有抓得够紧，鱼在他的手里一个打挺，哧溜一下挣脱了，扑通一声落入水中逃生了。只留下目瞪口呆的高殿文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6park.com

夏天的时候，小河边上长满了青草，那是我小时候放猪的地方。离开小河再远一点，和青草相连的地方长满了柳条。这大片的柳条地本来法定上是小河流域的无主之地，但按惯例归我的一位三堂伯父家所有，因为紧靠这大片的柳条地的岸上的农田属于他家。 6park.com

因此，在农闲时三堂伯父时常拿着一把镰刀来护林。每逢见到我们在河边草地上放猪，他便大声嚷嚷一遍“看好猪，不要让它进树林子！“
三堂伯父耳朵有点背，我们说话他听不清，于是，除了嚷嚷一阵子，也不愿意和我们多说话。 6park.com

现在这里气候变得干燥，缺乏水分的滋养。再加上附近土地的过度开垦，昔日的小溪如今早已经干枯，溪边的水草和柳条早已不见踪影，代之以荒草一片。然而，原来小溪流域的岸边还隐约可见。我的父母，爷爷奶奶的坟就在那岸边。 6park.com

爷爷奶奶的坟原来在村西的高岗地上。文革前有一次政府号召平整土地，爷爷奶奶的坟就在这次行动中给平了，也没有留下遗骨。我的母亲和父亲于二十一世纪初分别于长春病逝。按中国农村叶落归根的习俗，二弟把二老安葬于辽宁省的长岭子村老家。经村里本家弟兄的安排，二老的坟安葬在旧时小河沟的岸边。爷爷奶奶的坟也就立在在我父母的坟的旁边。此时的爷爷奶奶的坟里已经没有了遗骨，是衣冠冢了。 6park.com

四、石头舅舅对我的预测 6park.com

我4岁那年，妈妈带着我去姥家串门。姥家当时有两位子女，其中，庆贤舅舅比我大4岁，香珍小姨比我大2岁，都是妈妈的继母所生。妈妈结婚前一年，姥姥就去世了。 6park.com

一到我的姥家，我一眼看到，我的续姥姥长得很年轻，而且小舅舅和小姨长得都很好看。小舅舅和小姨都长得白白净净，亮晶晶的大眼睛，衣服穿得干干净净，声音清脆悦耳。我的姥爷当年也就50多岁左右，中等个，瘦瘦的身躯，显得很精神。姥爷人很老实，心地善良，从来不发脾气，也不太爱说话。 6park.com

姥家院子西厢房住着一位妈妈的寡居堂伯母。妈妈的这位堂伯母有一个儿子，小名叫石头，自小双目失明。石头舅舅师从一位老先生学周易预测。妈妈说，这位石头舅舅虽然没有念过书，但是从他师傅那里学了很多知识，学问不浅，而且挂算得很灵。妈妈想把我领去见一见我的堂舅，顺便请他给我预测一番。 6park.com

一天吃过早饭，妈妈便带着我去她堂伯母家串门。 6park.com

来到妈妈的堂伯母家，妈妈让我先给我大姥姥请安，再让我给我的石头舅舅请安。四岁的我听从妈妈的教导，上前一一行礼问候。 6park.com

寒暄之后，妈妈对石头舅舅说：“石头弟弟，今天特意请你给你外甥预测一下，看一下他以后的前途！” 6park.com

“三姐，请你把外甥的生辰八字告诉我。”石头舅舅亲切地对我妈说。我妈妈在堂姐妹中排行老三。 6park.com

石头舅舅听过妈妈报上我的生辰八字，开启了他的预测程序。这位舅舅用手指掐算了一番，然后一阵沉吟。最后，慢条斯理地对我妈妈讲述他的预测结果。 6park.com

“三姐，我这位外甥一生的大运特好，如果他想办的事，总会是心想事成。”
石头舅舅满心欢喜地告诉他的堂姐。 6park.com

听了石头舅舅的话，母亲的心里自然很是高兴。然而为了儿子的一生命运之事，他也请他的石头弟弟和盘托出哪怕什么不详的预测结果。 6park.com

“石头弟弟，不管好的坏的，你就什么都告诉我吧！”妈妈对石头舅舅说。 6park.com

听了我妈妈的话，石头舅舅接着说：“然而，我这位外甥的人生命途多舛，有时在涉及人生关键的事情上，明明万事俱备，唾手可得，却在冥冥之中枝节横生，遭遇坎坷而功亏一篑。这一点要告诉外甥，请他在他的人生旅途的关键时刻能有所警惕。” 6park.com

听了石头舅舅后面的话，母亲又为儿子的命途多舛而担心。 6park.com

我的一生中，妈妈有几次当着家人的面提到石头舅舅在我四岁时给我的预测。至今回想起来我对此还记忆犹新。如今，我不得不承认，石头舅舅对我人生的预测太准了，他早就看出了我的起起伏伏的一生。 6park.com

实际上，人类社会是复杂，变幻莫测的。人的一生受社会的影响也必然是复杂的。人生的沉浮如波浪式的起伏，有高潮也有低潮，这或许就是人生的常态。风平浪静的人生根本不会存在，也不值得向往。波澜壮阔的历程，起伏跌宕的曲折生涯也许才是常理，值得追求的人生。 6park.com

五、治疗眼疾 6park.com

大约从我上小学后，我的眼睛就经常流泪。那时候农村人缺乏卫生常识，流泪时，我就用手去擦眼泪。久而久之，眼睛的炎症越来越厉害，眼睛发痒，流泪的频率更多。时间一长，眼睛越来越红，越发骚痒，出门时怕见风，因为一见风就流泪。于是，周边的人就干脆把我的这种眼病称作“漏风眼”。 6park.com

起初，家里人认为扛一扛就好，希望再过一阵子，或许情况就会减轻，问题最终会自然解除。 6park.com

可是，年复一年，眼疾不仅没有减轻，相反越来越重了。 6park.com

这时，妈妈和奶奶慌了。在当时缺医少药的东北农村，到哪里去找人治疗眼病呢？这个问题难坏了妈妈和奶奶。 6park.com

听说，离我家20里路远的通江口附近有一位外号叫周眼睛的郎中治疗眼疾有一套，而且名声很响。于是，我妈决定领我前去碰一碰运气。 6park.com

一天，适逢天气晴朗，我妈领着我向20里路远的通江口的方向出发了。 6park.com

原来，我妈只听说周眼睛郎中在通江口地区，并不知他的确切地址。只因为我的眼疾成了老大难，必须出去碰一碰运气，而且再不可耽搁下去了。如此说来，母子此行也只能是边走边打听。 6park.com

通江口位于我家的正西方向。母子走出5里路，经过东广宁村，我妈的舅舅和舅妈家就在该村。此时母亲决定先到她的舅舅家再打听一下周眼睛的进一步信息。 6park.com

妈妈的舅舅家自然是妈妈非常熟悉的地方，因为这里是她的母亲的娘家，在妈妈尚在幼年的时候，她的妈妈每年必定带她来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因此可以说，妈妈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的熟悉。 6park.com

到妈妈的舅舅家里，妈妈就像回到家里一样的高兴，而他的舅舅，舅妈遇见了久别的亲人，也感到喜悦异常。 6park.com

一提到周眼睛，妈妈的舅舅告诉她“周眼睛这个人早已经去世了。”这使妈妈感到失望，但也庆幸她舅舅告诉她这一消息，使我们少走许多冤枉路。 6park.com

一天，我家前院老房家来了一位远房亲戚，一位江湖郎中，据说此人擅长治疗眼病。听到这个消息，奶奶就带我前去找这位郎中。这位郎中像模象样地检查了我的眼睛，说我的眼疾是沙眼。随后，他拿出两瓶无色的药水让我回去往眼睛上滴。 6park.com

回来后，按郎中的嘱咐每天都往眼睛上滴几次药水。一个月过去了，不仅没见一点效果，而且眼疾加重了，两只眼睛全红了，而且还有疼痛的感觉。 6park.com

看来我的眼疾成了一个老大难了。对此，全家人也都失去了信心。 6park.com

我9岁那年夏天，适逢家住开原县城的大伯父来我家做客看望我的奶奶。和父亲以及二伯父不同，大伯父跟在爷爷身边上过学，是有文化的人。他就是两位堂哥德钧和德臣的父亲。 6park.com

大伯父是一位快言快语的人，见面很亲热。当时我的眼睛通红，还流着眼泪。而且，由于流出的眼泪滴在面上，暴露在空气中，长此以往，我的脸颊上布满了细细的裂纹。 6park.com

“怎么弄的，孩子的眼睛弄成这样了？”快言快语的大伯父见此情景，在我和奶奶面前心疼地问。 6park.com

“咳！已经有年月了，就是不见好，而且还越来越重。”奶奶回答道。 6park.com

“找个时间把孩子领到我那去治一治吧！”大伯父对奶奶说。 6park.com

不久后，我和老师请了假，跟着奶奶顺便搭乘村里一辆进城的马车，去了大伯父在开原县城的家，开启了我进城的第一次经历。 6park.com

第二天，大伯父领着我在小孙台热闹街找了一家私人诊所，诊所的医生据说曾经是一位军医。 6park.com

医生检查了一下我的眼疾，什么也没说，就给大伯父开了一个处方，处方的名字叫黄降汞眼药膏，告诉大伯父到药房去买。 6park.com

长大了后我才知道，黄降汞眼膏是治疗睑缘炎的药膏。可是在当时的中国农村，医疗知识的落后，使得这样一个睑缘炎竟然折腾一个小小的我这么多年。 6park.com

每天大伯母给我上两遍药，并告诉我用清水洗脸，保持眼部和手的清洁。于是，我的眼疾得以慢慢好转。 6park.com

这次奶奶领着我来开原大伯父家治疗眼疾，从偏僻的农村来到县城，我有一种庄稼佬进城的感觉，一切都感觉新奇。晚上电灯亮了，我发现，一个玻璃电灯泡里的小铁丝竟有这么大的魔力，灯上的小手柄一拧，立刻就亮了，而且这亮度是家里的豆油灯远远不能相比的。 6park.com

“小义！你用嘴吹一吹，看能不能把灯吹灭！”大伯母鼓励我试上一试。 6park.com

听了大伯母的话，我真的上前使劲用嘴吹了一下电灯泡，只见电灯泡没有被吹灭，仍然明亮如初。 6park.com

看到灯泡没有吹灭，我不服气地又用力吹了几下，结果电灯的光亮还是丝毫没有被撼动。在事实面前我只好泄了气。与此同时，室内爆发出一片哄堂大笑。 6park.com

伯父当时有4名子女，除了尚不在身边的德钧和堂哥，还有身边的尚敏堂妹和德元堂弟。后两位都比我小。在这个家庭里有奶奶在我的身边，大家都是奶奶的子孙，一家人和和气气，日子过得很温馨。而我的眼疾也基本痊愈了。此时此刻我和奶奶已经离家一个月了，而我也耽误了一个月的课程。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是回家的时候了。 6park.com

听到我要回家，大伯父感到恋恋不舍，非要留我和奶奶再住上一些日子。 6park.com

“妈！你们来一趟多么不容易呀！多住上几天再回去也不迟呀！”大伯父对奶奶说，声音中带有几分恳求。 6park.com

其实奶奶并不着急回去，只是我非要回去。和我们一起住在乡下的奶奶，平时很难有机会上城里他的大儿子家来住上一住。这次奶奶为了治疗我的眼疾才带我来到她老人家的大儿子家，也是骨肉常情，使奶奶临行前有所不舍。然而，我们祖孙两人来大伯父家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我的眼疾也已经基本痊愈，而我在伯父家治疗眼疾期间也耽误了一个月的课程，心里也有点着急了。在我的极力催促下奶奶也只好依了我的意见。 6park.com

“这孩子，真对你没有办法！大伯父不无遗憾地埋怨了我一句。然后为我们找了一辆从家乡临时来城里拉脚的一辆马车，该马车正好要返回。于是，我和奶奶乘马车行了40里路，当天回到了家。 6park.com

当天吃晚饭时，妈妈在饭桌上狠狠埋怨了我一通，说我太任性了，没有在大伯父家多呆上几天，吵吵闹闹地非要回家，辜负了人家的好意。 6park.com

在伯父家一个月时间的治疗，我的眼疾差不多痊愈了，后来再没有复发过，这是我的幸运。 6park.com

我长大以后，有一次和妈妈唠嗑间，提起了我小时候的眼疾，妈妈一脸严肃地对我说“你的眼睛的治疗，多亏你大伯父。将来，你不要忘了你大伯父的恩情。” 6park.com

上世纪70年代初，我在鞍钢弓长岭钢厂工作时，妻子世华在弓长岭铁矿医院工作。届时，大伯父曾来信说，他的病很重，缺乏应急药品。当时，由于国家经济困难，市面上药品普遍缺乏。我的妻子世华为大伯父从医院里买来一些应急药品，给大伯父寄去了，可算解了大伯父的燃眉之急。收到药品后，大伯父特意来信表示感谢。能为大伯父尽点力，排解疾病的困扰，我感到欣慰。 6park.com

如今，大伯父和大伯母早已经作古，我每每想起在伯父家治疗眼疾的日子，心里总是充满温馨和对伯父，伯母的感激之情。 6park.com

六、又一次死里逃生 6park.com

我7岁那年，在我身上突然发生的一件紧急事件使我差一点丧了命。 6park.com

一天下午时分，我在庭院内玩耍。突然听到有人叫我名字“德义，疯狗来了，赶快跑！” 6park.com

本来，吃早饭时我听妈妈说“德恒家的狗突然疯了，加点小心吧！” 6park.com

听到有人喊我，我顿时吓了一跳，下意思地回头一看，我发现，这条狗确实是德恒家养的狗。只见这条黑色的大狗，面露凶相，张开血盆大口，向我扑过来。 6park.com

德恒家位于我家院子的斜对过。他家的狗养了好几年了，平时见人很温顺，可是今天眼睛直勾勾地，一副凶煞神似地向我冲过来，样子狰狞可怕。 6park.com

见此情景，我被吓得魂飞天外，回头望望，只见我家东屋7堂伯父家的窗敞开着。于是我马上转身，拼命向这个方向跑。 6park.com

我一口气跑向7堂伯父家的窗台前，急着翻过窗台进屋内躲避。此时的我心想“翻过窗台就安全了！” 6park.com

不料，我刚想爬上窗台，室内的人突然异口同声地告诉我“不要上来！去二伯父家的窗台！那里的窗开着。” 6park.com

前有阻挡，后又追兵。本来我应该不顾一切一跃而上，翻过窗台，直达安全之地。然而，在这万分危急情况之下，幼小的我吓蒙了，顺从了人家的意志，莫名其妙地在窗前停了下来，回头一看，疯狗离我只有十米远。 6park.com

求生的欲望使我迅速回转身疯狂跑向东厢房的二堂伯父家的窗前。此时的我心里只有一个求生的愿望：拼命和时间赛跑。 6par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