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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飞云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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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献给母亲的追思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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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我的儿子来电话提醒我，再过三天便是我的生日了，问我是愿意在家里过，还是去饭店过生日为好。 6park.com
今年的生日这天，正好由于是一个周末，这样我们便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时间一起去饭店庆贺一下，也不失为一种天伦之乐！ 6park.com
然而，自从母亲辞世，每到我的生日临近，一种莫名的沉重之感时时涌上心头。1943年阴历6月25日，母亲把我带到这个世界，
并把我养大成人。母亲抚养我时的含辛茹苦，只有在我当了父亲之后才有了切身的体会。 6park.com
母亲结婚六年没有怀孕，家人和亲戚就越来越担心母亲可能不能生育。身为长子的我在妈妈结婚的第7年才出生。在我出生前的那个时代，农村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传统思维使母亲承受着与日俱增的的心理压力和精神痛苦。 6park.com
自从我降生，压在妈妈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 6park.com
常言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岂料好景不长，我下生刚满7个月，家里欢乐的气氛被打破了。我刚刚度过出生后的第一个春节，突然不幸患上了天花，母亲顿时懵了。此时，守在儿子身旁的母亲一筹莫展，只能在心里暗暗叫苦，以泪洗面。父亲一直表现得淡然而无动于衷。“人家也没有显得着急，该出去玩还是照常。”我的妈妈后来回忆父亲当时的情景。 6park.com
钱郎中终于请来了。我的命运得以有了转机。 6park.com
得益于钱先生的治疗，妈妈和奶奶每天24小时轮流的精心护理，我面部的水痘得以逐渐消退，天花自然结痂并逐渐脱落，终于从死神那里被拉回到了人间。 6park.com
1956年，在我13岁那年夏天，我考上了离家70里路，位于今日昌图县城的昌图第一初级中学。学校的所在地当时称昌图站镇。该镇的名字刚好与镇内的火车站名字相吻合。后来县政府从昌图老城迁来此地。于是，昌图站镇也就更名为昌图城。 6park.com
上了初中，我从此便离家在外。我在中学和大学的求学时期，每年的寒暑假期总可以回到母亲身边。俗话说，父母在，不远行。然而，我却离家越来越远了。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以后，尤其是结了婚有了妻子，生了儿女之后，回到母亲身边和母亲团聚的机会就太少了。 6park.com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发现母亲的脸上一下子显得突然苍老，皱纹明显增多了，原来母亲的满头黑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突然换成了白发，挺直的身板不知从何时弯了下来，而且越来越厉害。于是，每一次见到母亲，心里都隐约有一种人生苦短之感慨。 6park.com
我最后一次见到母亲是在1999年。当时准备接妻子移民登陆加拿大。临行前，我去长春探望母亲。由于行程临近，加上临行前诸多安排，实在忙得不可开交，只在母亲身边呆两天就匆匆离开了她老人家。 6park.com
以前每次回家探亲离开母亲的时候，母亲都自己走下楼来送一送她的儿子，看着她的儿子渐渐离她远去。可是这一次是被人搀扶着下的楼。临离开母亲的时候，我回头面向母亲正在告别之际，发现母亲正在深情地凝视着我。那是一双我从摇篮时候起最为熟悉的，饱含母爱和慈祥的眼睛。这双眼睛正流露出又要和儿子长期离别的留恋和忧伤。母亲的深情使我的心里很难受，一行热泪瞬间夺眶而出。此时此刻，我真想陪母亲再多呆几天。可是行程已定，无法更改。 6park.com
哪曾想，在我依依不舍地告别母亲之际，万万没有料到那一短暂的瞬间竟是和母亲的永别。三年后的2002年，母亲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6park.com
多少年来，老母亲的面容如梦魂缭绕，时隐时现。有时夜深人静，万籁寂静，耳边却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呼唤我的乳名，将我从沉思中惊醒。 6park.com
听！那分明是我从婴儿的摇篮中便已熟悉，倍感亲切的声音。这声音是那样清晰，那样的深情，那样的近，分明慈母就在跟前。我不由得一鼓身坐起仔细追寻，这声音却又是那样的遥不可及，那样的远。 6park.com
我清楚地记得，我接到母亲去世消息的那一天是2002年10月11日。当天，我和往常一样去上班，工作之余，像往常一样打开电子邮箱。突然在女儿的来信中得知老母去世的噩耗。顿时，犹如晴天霹雳，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差点栽倒在地。 6park.com
女儿怕她爸爸伤心过度，在信中尽量用平和的语言传达这一不幸的消息：“奶奶平静地走了，走时没有一丝痛苦”。聪明的女儿呀！无非是想尽方法尽量给刚刚失去母亲的老爸一丝安慰。 6park.com
由于母亲下葬日子紧迫，我无法及时回国和老母的遗容道别，便委托在上海的女儿飞到长春，替我陪伴老母的灵柩转赴辽北老家下葬。那里便是老母的长眠之地。 6park.com
老母的突然去世使我不由得回想起来，此生我最大的憾事莫过于对母亲的亏欠。我在想，老母的养育之恩，我到底回报了几分？然而，我此生再没有机会报答老母的恩情了。如今我能做的，只是对老母亲永恒的思念。 6park.com
母亲于1917年出生于一个辽北农民家庭。回顾历史，妈妈出生的这一年特不寻常。 6park.com
这一年，中国北方的邻国发生了十月革命，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而那时，一个积贫积弱的中国，正在列强的蹂躏之下呻吟。然而世事难料，时间到了1991年，一个强大的社会主义堡垒轰然瓦解，建立了74年的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就此画上了历史的句号。此后过了10多年，我的老母却能以她85岁高龄告别这个世界。85岁的高龄如今早已不稀奇。然而，柔弱的老母能活到这个岁数也应该算是一个奇迹。我想，这主要归因于老母的善良的秉性和仁慈的胸襟。 6park.com
母亲出生在一个小康的农民家庭。我的外祖父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靠着祖上留下的十几亩田地，虽然不能大富大贵，却也享受着小康生活。 6park.com
小时候听母亲讲，出嫁之前，她曾在娘家度过一段温馨的时光
，衣食无忧。离母亲老家往西5里路的一个大村落（广宁）是母亲的外祖父家。那是广宁村的一个大家庭，一个大大的院落，院落上方一排五间瓦房，另有东西厢房。院落的入口处是一个大门洞，门洞里雕梁画柱，气魄非凡。这就是东广宁村有名的吴家大院，这里曾经住着妈妈老家的一大家子人。 6park.com
每年农闲时节，便是姥姥回娘家的时候。届时，姥姥便带着我的母亲去母亲的姥家住上一段时间。母亲告诉他，在那里，她有姥爷，姥姥，舅舅们的呵护，有表兄弟，表姊妹们陪她自由自在地玩耍，捉迷藏，扔沙袋，踢毽子，猜字谜等等，乐此不疲。那是母亲一生中最暇意的时光。 6park.com
在我的孩提时代，母亲有几次带我去我的外祖父家串门。一次是我时年80多岁的外曾祖父重病时，母亲带我在外祖父家住了一个多月，陪伴她的祖父度过其人生最后的时光。我亲眼所见当时已经年近60的外祖父对他重病的父亲极尽孝顺。为了曾外祖父的安静，家里人在屋内说话从不大声。年迈的外曾祖父静静地躺在炕上，室内一片寂静。 6park.com
“孩子他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前怎么没有知会一声？”。有一天，曾外祖父突然说话了。 6park.com
“爷爷，我奶奶没有回来，你是看错了！”在室内听得真真切切的母亲告诉他的爷爷，他知道，这是出于昏迷之中的爷爷头脑中的一种幻觉。 6park.com
在外祖父家里，我亲身感受到一种和睦，仁爱的家庭气氛。 6park.com
后来，从一位本家的伯父口里得知，我的曾外祖父，外祖父是四邻八村出了名的厚道人。毫不奇怪，母亲的善良和平和的秉性一定来自于她长辈的遗传。在母亲大约17岁那年，外祖母病逝了。听母亲说，外祖母去世时享年还不到40岁。 6park.com
我的曾外祖父和外祖父都是单传。由于家庭长期人丁稀少，外祖父母对我母亲疼爱有加。外祖父是一位开通的人，允许母亲到学堂念书。母亲在娘家上过正儿八经的公立小学，这在解放前民风保守的东北农村，母亲是很幸运的了。 6park.com
由于聪慧和勤奋，仅受过小学教育的母亲读过不少书，学到很多东西。在我的幼小心灵里，对母亲的“知书达理，通古博今”既羡慕又自豪。当时，农村还没有电灯，点的是油灯。为了节省灯油，一家人天黑就就寝了。这时，我会央求妈妈给我讲一个“闲话”（当时的东北口语，即讲故事），以打发漫漫长夜。 6park.com
妈妈擅长讲历史故事。她讲的历史故事和传说可多了，如水浒传，杨家将，金鞭记，封神演义，响马传等等，都能讲得一套一套的。这些活龙活现的历史故事无不勾起处于孩童时期的我对人生的美好憧憬和正义的无限遐想。这些故事都是她在年轻时从当时流行的历史唱本中读到的。在我读小学的时候，劳累一天的母亲还时常在灯下拿着唱本读给我听，琅琅上口。母亲勤恳阅读的习惯不知不觉地感染了孩提时期的我，使我在上学后很快养成自觉学习的习惯。 6park.com
母亲在年轻的时候身体就不好，也许这是来自于过早去世的外祖母的遗传。从我记事时起就发现，母亲过分虚弱的身体使她在年轻时受尽了疾病的煎熬，有几次简直和死神擦肩而过。对此，母亲一直叨念，我五岁那年曾救过她一命。 6park.com
那年夏季的一天，临近中午时分，我正在院外玩耍。忽然东屋大娘（我的堂伯母）喊我，要向我取一泡童子尿给我妈救急。大娘取到尿后，马上奔向屋内。我也急忙跟在大娘后面，奔向妈妈的身边。只见妈妈双目紧闭，不省人事。大娘赶紧撬开妈妈的牙关，慢慢灌下带着她儿子体温的新鲜童子尿。过了好一会，母亲的眼睛慢慢睁开，脸上的肌肉逐渐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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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睁开眼睛的妈妈第一眼看到了她的儿子，两颗泪珠随即从眼眶夺路而下。苏醒后的妈妈一定百感交集，她原来以为再也见不到她的儿子
了。 6park.com
后来她老人家向人们提起这事时总是说，“我儿子的童子尿救了我的命”。每当她向我谈起此事，都深有感慨地对我说“你大娘心肠好哇！” 6park.com
一直以来，每当我捧起母亲的遗像，就被慈母的遗容而感动。慈母的遗容是那样的慈祥，略带忧伤。这慈祥的面容彰显母亲善良的秉性，这是母亲遗留给他的儿子最珍贵的礼物。母亲略带的忧伤衬托出他一生的饱经风霜。每当我捧起母亲的遗像，许多往事总是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 6park.com
我的两位堂哥德钧和德臣自小不幸失去了母亲。同样过早失去母爱的老母亲对这两位侄儿深感同情，母亲和父亲把他们留在自己家。从此，母亲把他俩视为自己的亲生儿子，待他们和我没有什么两样。 6park.com
当时正值解放初期，我家由于家里人口较多，又处于辽北农村，生活比较艰难。然而，一日三餐没有问题，有我们吃的，就有两位兄长吃的。德钧兄后来升学上外地读书了，每逢假期，都回家来探望亲人。一家人团聚的日子，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6park.com
善良的母亲眼见侄儿成长，心里非常快乐。德钧兄去外地读书后，德臣兄继续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在家乡的小学读书。 6park.com
德臣哥哥是我家的成员这件事，乡亲们没有不知道的。直到德臣哥哥小学毕业后，在外地找到了工作，他才离开我们。 6park.com
在外面求学的德钧兄免不了遇到经济上的困难和手头拮据。有一次，德钧兄念书急需钱交学费。作为当时的一个农民家庭，我家处于经济拮据是经常的事情。然而母亲却对德钧兄的困难急在心上，她认为，孩子在外面读书，不比在家里，家里的经济拮据可以忍，在外面读书的孩子可没法忍。于是母亲急忙翻箱倒柜，终于翻出来家里唯一一件值钱的东西。那是她当年结婚时外祖父陪送的唯一一枚金戒指。 6park.com
急得火烧火燎的母亲狠一狠心，把这枚金戒指交到德钧哥的手上。 6park.com
“拿着！回去换点钱吧！”母亲对德钧哥说，嘱咐他把这枚戒指拿出去变卖交学费。 6park.com
这件事，妈妈一直没有向任何人讲过。 6park.com
1975年，一直挂念我父母恩情的德钧哥调到吉林省农电局工作。他得知在农村的我家里生活很困难，我的母亲身体欠佳，在一次生病时还咳过血。母亲虚弱的身体，真是令人堪忧。听到这一消息，哥哥很为我的母亲着急，便想办法把我父母亲和弟弟们的户口迁到长春市郊区，以便就近照顾老人家。之后，在德钧哥的鼎力相助下，弟弟找到了工作，家里的经济条件有了大幅度的改善，母亲的身体也就逐渐好转，生活得很是快乐。德钧哥对母亲的关怀和照顾，使母亲得以颐养天年，这真是母亲之幸，全家之幸。这也见证了善有善报的博大精深的宇宙固有法则。母亲的善举本来是没有想得到报答，最终却得到了出乎预料地回报。 6park.com
直到我读上了研究生，有一次回父母家探亲，路过长春时顺路探望德钧兄家，兄弟相谈甚欢，直至深夜。谈话间，德钧哥哥向我谈及此事，我才第一次知道
我妈还曾有过一枚金戒指。不消说，妈妈对外祖父送给她的这枚结婚礼物一定非常珍惜。她老人家结婚后一直把它珍藏，没有舍得带在手上。然而，为了资助侄儿的学业，解侄儿的燃眉之急，她却能忍痛割爱。 6park.com
妈妈对德钧哥哥的情怀深深地感动了我。此后不久，我特意买了一枚金戒指为老母戴上，以表儿子对母亲的一点孝心和敬意。 6park.com
外祖母过早离世，妈妈曾度过多少孤独痛苦的日子，这使我难以想象。由于妈妈不是一位轻易表露自己情感的人，对于这些，我只能在她略带忧伤的面容中些微察觉。 6park.com
母亲18岁结婚，婚后6年才生下第一胎，那就是我。依当时中国农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舆论习俗，婚后这么多年没有生育，母亲也一定承受了不小的精神压力。自从我降生以来，一家人总算皆大欢喜，此时，过早失去母爱的母亲自然便把她的全部关爱倾注于这个儿子身上。如今，作为他的儿子，我体会到那种刻骨铭心的慈母之爱。 6park.com
在我的心中，我的母亲，本村公认的最为贤慧的妇女，为人善良，厚道，性格外柔内刚。从我年幼起，母亲就教给我诚实的品格，诚恳地待人态度，对弱者的善良和同情心，对强者不卑不亢。 6park.com
作为一位有点文化的农家妇女，母亲在我还在小学念书的时候，就对我的学习要求很严格。如果儿子的学习那点不如母亲的意，她就用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教训我：“读书不用心，不知书中有黄金。岂知书中黄金贵，后悔读书不用心”，督促我从小就珍惜时间，刻苦学习。有时，年龄尚小的我也有做得过分无理的时候。在这个时候，母亲对我的惩罚很是严厉。 6park.com
记得小学2年级的那个寒假，春节过后，奶奶带我去三姑家探望。三姑家在开原县，邻近我家的昌图县，距离我家15里路。见到奶奶和我到来，三姑说不上如何高兴了。三姑把我抱到炕上面坐下，抚摸着我的头，问寒问暖。吃饭时。三姑拿出家里舍不得吃的咸鸭蛋给奶奶和我煮上。我最喜欢吃三姑煮的咸鸭蛋了，因为我家那里地势高，没有水塘，不易养鸭。三姑对我慈母一般的爱使我感到温暖异常。 6park.com
三姑家有4个儿子，其中大儿子李恩祥表哥比我仅大一岁。由于年龄相仿，我们哥俩最合得来，以至于我每次去三姑家总是和大表哥玩的很开心，流连忘返。而这一次由于贪玩，回来之晚，竟然错过了开学日期整整一周时间，这可惹下了大麻烦。 6park.com
我的班主任老师是治学严厉的傅永海老师，同学都很惧怕他。“开学一个星期了才去上学，傅老师肯定不会轻饶的”我思量着。 6park.com
我感到再也无法面对老师和同学了。为了回避这一尴尬的局面，我觉得，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不再去上学是一个最好的办法。 6park.com
“不上学也挺好，自由自在”想到这里，我打定主意，找个地方去玩耍。于是我三口拼做两口，赶忙吃完早饭，轻轻放下碗筷，伺机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溜走。然而我没有想到，母亲早已经注意到我了。 6park.com
“上学去！”母亲命令道。 6park.com
母亲连说三遍，没有发现我有任何动静，仍然在那里磨磨蹭蹭，根本没有上学去的打算。 6park.com
这可把母亲气坏了，母亲随手拿起早已准备在她身旁的一根一米长的藤条，不由分说往我的胳膊上抽。 6park.com
“去不去上学？”母亲打一下，问一句。藤条抽打在我的胳膊上，使我感到钻心的疼。 6park.com
看到母亲的暴怒，我吓坏了。在母亲的威逼下，我只好背起书包乖乖地上学去了。 6park.com
母亲的这一次严厉管教使我终生难忘。从那以后，我读书可以说是兢兢业业，不敢懈怠。从小学到中学，
从中学到大学，以至于从大学直到攻读博士学位，我再也没有由于怠于学习让妈妈和老师操过心。 6park.com
1978年，我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东北大学研究生。1991年，在东北大学副教授的岗位上，我不脱产地攻下了清华大学的博士学位。博士导师在对我的论文评语中写道：“论文的深度，超出了通常的博士学位论文”。1994年，我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课题研究获得了中国国家教委科技进步二等奖，同年，我被评为正教授。1999年，我被美国出版的世界名人录作为杰出科学家收录其中。2006至2018年12年里，我在国际顶尖的出版社Springer 出版社陆续出版了五本英文科学著作。2008年，我在“含有非凝结气体的气体混合物膜状凝结传热传质”研究中，推翻了被国际传热学界长期公认为权威的相关研究结果，获得了国际性的研究突破。与此同时，我提出的计算实际气体自然对流传热系数公式，被国际研究学者应用并被鉴定为是国际上计算实际气体自然对流传热最精确的公式。2014年，我被美国纽约出版集团任命为主任客座编辑，负责“传热传质特刊”的编辑。目前，我正在开创一个新的学科领域“实际气体理论对流传热学”。 6park.com
如今我回想起我的学习和科学研究生涯，无限感慨的是，当年如果没有母亲及时的严厉管教，我的人生走向不知是一个什么模样！ 6park.com
如今，母亲已经远离他的儿子去到另一个世界，而他的儿子也已步入晚年。作为父亲，我也早已儿女成双，并已经长大成人，都有了自己的家庭。然而，时至今日，我对老母的怀念却与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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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2  晚年时的父亲和母亲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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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母病危时，我正在远隔万里的加拿大。 6park.com
当有人关心地问她“你想不想你的大儿子？” 6park.com
“不想！”老母说。 6park.com
后来得知母亲临终的话，我心如刀绞。 6park.com
知母莫如子。作为母亲的长子，我仿佛揣测到处于弥留之际的老母的良苦用心。 6park.com
我想，老母无非是想尽量减轻尚在万里之外奔波中的儿子思母的痛苦。 6park.com
处于弥留之际的母亲何尝不想能见到他日夜思念的儿子一面？母亲在说这样违心的话时，正在忍受何等难以想象的内心痛苦？ 6park.com
每当我想到这里，我就陷入对慈母的终生负罪感之中，不由得鼻子发酸，难以抑制的泪水奔流而出。 6park.com
老母啊！儿子此生陪伴您的时间太少了，这是做儿子的最大遗憾。如今，儿子只能用无穷的追思来弥补了。 6park.com
时间的无情流逝，永远割不断儿子对您的无尽思念。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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