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佩兰斯(Esperance )的粉湖
西澳洲南部的埃斯佩兰斯(Esperance)有两个粉湖,一个是“上帝遗落在人间的粉色玫瑰”希利尔 (Lake Hillier)湖,坐落在距城百多公里外的一个岛上,要乘坐飞机或乘船才能看到;另一个则在城镇边上,离我们的下榻举步之遥。像我这样嘴勤腿懒的人,一定是舍远求近,反正都是看粉湖。
除了粉湖这个热点,其实埃斯佩兰斯市(Esperance )就是个仅有一万八千居民的小镇。该市政府发放的宣传小册子介绍说:埃斯佩兰斯(Esperance)市的农业展览会有百年之久的历史,直到现在,每年的十一月,这里还会如期举办澳大利亚最大的农业展览,从100多年前的粮食买卖小集市,发展到全澳洲的农业和牧业商人趋之若鹜的之地。不仅如此,这里还和西澳其它城市不一样,是集工业、农牧业、码头、仓储、选矿、商业等等于一体的综合性城市。她偏远,旅游资源远不如阿伯尼(Albany),但她却是给人宜居的感觉。黄昏里的小镇,薄雾缭绕,弥漫在寂静大街小巷,路两旁参天松柏,让昏暗里的小镇泛出了山村的味道;街上的人不多,车也不多;安逸、宁静。这里没有大城市的喧嚣,也没有大城市对疫情的诚惶诚恐......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一行数人去过西澳北部的粉湖,当时曾大呼小叫地感慨过那个粉色的鲜艳。但对埃斯佩兰斯(Esperance)粉湖,我们却一无所知。
翌日清晨,当我们兴致勃勃地到了“舍远求近”的粉湖时,我们一行数人都惊呆了:这闻名西澳埃斯佩兰斯的粉湖竟然是一片灰蒙蒙且沉寂的湖水,除了湖面上成群飞翔的水鸟尚能让人们感受到大自然的灵动,除此之外,湖水没有一丝粉色,湖面上如同浮漂着一层白色的水银,没有生气,没有色彩,更没有我们想象的景色。这是粉湖么,是不是天气原因湖水暂时不粉了呢?
不远处是景点的介绍,讲述了粉湖和粉湖的历史,可看完了文字说明,才知道湖水的粉色早在40年前,也就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就已经逐渐消失了,其原因是修建公路( West Coast highway)时切断了上游的两个湖水源,导致眼前的这个湖泊水中的盐分下降,令水中致粉色的细菌无法激活,湖水才慢慢地变成了眼前这个样子。
看完了介绍,儿子感叹:“看来这粉湖就是个传说”。
“不是传说,是“故”事,没有记载才叫传说”我纠正他的中文。
虽然湖水不再有粉色,但来观湖的人并不少,有的可能是为了这个故事而来,有的可能和我们一样,攻略做得不足,来了才学到这段小的历史。
观景台上有个澳洲中年女人,支着一个三脚架,三脚架上支撑着一台带着超大镜头的照相机,她凝神地趴在相机的镜筒前观察着那死一般的湖水。出于好奇,我走向了那个女人,且一直静静地站在她的身边,顺着她的镜头方向向湖水观看,可什么都没有看见。直到她抬起头,我才搭讪地问:
“你在这里看什么?”
“鸟,可能有几千只,她们在睡觉。”她的眼睛看着我,“你看看。”
我趴在她的照相机镜筒前,顺着那个超大的远焦镜头看去,远处湖面被一层薄薄的白雾笼罩着,缭绕的雾霭在平静的湖面上缓缓地游走,如同披上了一层软软的白纱,透过白纱下面,竟然看见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的水鸟在水面安静地酣睡,看不清水鸟的面孔,但从画面上能感受到她们在湖泊中的宁静、安逸,能体味到大自然赋予她们的美好。
“你是摄影师?”我边看边问。
“不是,只是喜欢鸟,我在环保部门工作,今天休息来拍鸟的照片”她兴趣盎然。
“过去这里有鸟吗?”我还停留在对色彩的追求。
“那时候鸟的品种不一样,”她解释:“现在这里有大约十几种不同的鸟”。
“现在只能看鸟了。”我感叹。
“也不是,政府正在计划恢复粉湖呢。”看她不像开玩笑:“湖中致粉的细菌还在,只要温度合适,注入盐,湖水还会变粉”。
不忽悠的政府不是好政府,我看着浩瀚的湖水,半信半疑。
她可能猜到了我的疑惑,继续说道:“湖面的上游都是私人领地,他们暂时不配合,但计划会慢慢实施的。”
“什么时候?”
“不知道,但那个时候这里的鸟就要搬家了”。她口吻惆怅,作为环保工作者,她考虑和担心的可能与我们游客不同。
澳洲政府做事从来都慢,不管怎样,希望这不是讲故事就好。
其实,一个城市的魅力所在远不止在于她天然美的属性,无论是湖水失去了四十余载的粉色也好,政府讲故事也好,其传说也罢,好像都离我们这些游客不远,呼吸就能感受、伸手即可触摸。如埃斯佩兰斯(Esperance)小城市这般的清晰:独立、富有、美丽、低调、......;如如埃斯佩兰斯(Esperance)的粉湖这般传奇:曾经有人领略过她的美艳、有人感慨过她的失落、有人期盼着她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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