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 6park.com
毕业后，在国企工作了快一年，九八年二月，春节过后，开始另找工作。 6park.com
看到一家外企招聘业务代理的广告，需求和自己的条件挺相符，投了简历。 6park.com
不久，收到面试通知，心里很高兴。 6park.com
面试前几天理了发，这样，面试的时候发型既整齐又自然。自然也整了套西装加革履。三月份的北京还挺冷，为了帅不能穿太厚。虽然没钱，面试的时候还是打出租车去的，要不然，路上冻得哆哩哆嗦，怎么给别人好印象。 6park.com
写字楼窗明几净，不说豪华，至少称得上高端大气上档次，比国企的办公楼强太多了。 6park.com
坐电梯到了楼层，进了面试的公司，前台旁边的走廊里有几张椅子。前台接待员让我坐在哪里等。 6park.com
走廊深深，连接着一个个的小隔间。 6park.com
我坐下来，也不好意思东张西望。 6park.com
突然有一种感觉，被认识的人盯着看的感觉。我往目光的来源望去，办公区那边走过来一位高挑漂亮的女孩子，长裤西装，腿好长。女孩到我跟前停下，我赶紧站起来。女孩笑了，“把你的简历材料递给我。坐下来吧。等一下叫你。”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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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 6park.com
不久，收到了录用通知。安排各种事项不提，到了约定的时间，前去公司报道。这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四月。 6park.com
到了公司，前台通知了里面，让我稍等。 6park.com
很快，一位漂亮的少妇走了出来，“小云吧？”我微笑着点点头。 6park.com
“经理没在，已经安排我来带你。跟我来吧。噢，叫我丽姐就行。” 6park.com
领到给我安排的格子间，丽姐说，“我公司和家里一大堆事儿。大事情我带你，具体小事情我找了个人教你。小琰啊，你过来一下。” 6park.com
附近格子间站起来一位女孩子。我眼睛一亮，觉得很亲切，因为她就是我面试那天看到的漂亮女孩。 6park.com
小琰走了过来。 6park.com
丽姐介绍了一下，“这是小云。这是小琰，以前也是跟着我的，以后她负责教你。什么不懂都可以先找她。” 6park.com
我很开心，“你好，小琰。面试那天见过你，还以为你是人事部的呢。” 6park.com
丽姐奇怪地看着小琰，“没听说啊，你什么时候去人事部帮忙了？” 6park.com
小琰的脸庞微微红了一下，“没有啦，那几天人事部有人请假，我临时客串了一下。” 6park.com
小琰的脸庞很快恢复了正常，突然语气一转，冲着我，“你怎么可以乱叫。”她指着丽姐说，“管这位要叫师傅。”又指着自己，“管我要叫师姐。” 6park.com
丽姐有些不解，“我记得你是九六届的。人家小云是九四界的，好像比你大。” 6park.com
小琰狡黠地一笑，“我不是拜师早嘛。咱们江湖上，看这个不看年龄。” 6park.com
丽姐无奈笑笑，摇了摇头，“好好好，你喜欢当师姐，随你。谁也别叫我师傅。听着就老了。” 6park.com
这样，小琰成了我的师姐。 6park.com
小琰具体长什么样子呢？我也不太会形容。对了，跟我们这里一位叫小粟的姑娘很像，只是少了一颗美人痣。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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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 6park.com
小琰给了我几本技术资料。上班头一个星期，我大部分时间都在读这些资料。比起流体力学，这些资料简单太多了。一天一本，一个星期就读完了。 6park.com
丽姐带过我去工地见客户。印象比较深的是奥体中心附近的住宅区，工地极大，一眼望不到头，真有广厦千万间的感觉。 6park.com
经理也带过我去见客户，当然带了不止我一个。 6park.com
客户方面也是一组人，都是衣冠楚楚的中年人，显得很专业。 6park.com
双方在会议室面对面坐下，我资历最浅，位置最边。 6park.com
寒暄之后，讨论开始。 6park.com
一位客户突然问了一个很细节的技术问题。 6park.com
我们这边冷场了一下子。经理在中间，扭头左右扫了我们一下。 6park.com
我看技术资料时，记住了这个细节。看没人出声，我回答了这个问题，简要解释了两句。 6park.com
问问题的客户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6park.com
回公司的时候，我们几个还是坐经理的车。 6park.com
经理教育大家，“小云今天表现可以，这么快就能上手，不错。你们其他几个也都把业务搞熟。虽然咱们的产品强，也不能光靠跟客户拉关系。” 6park.com
我问了句，“经理，今天这位客户怎么问这么细节的问题啊？我觉得跟今天商讨的主题不是很相关。” 6park.com
经理解释说，“这么大的项目，客户那里也不是一个人说了算。咱们有咱们的关系户，对手也有他们的关系户。问问题的那个人我不熟悉，估计是对手的关系户。问这么一个不太相关的细节，应该就是来找茬的。如果我们答不上来，他们内部评审的时候，这家伙可能就会咬我们技术力量不行，将来售后服务有问题。不是说我们的生意就拿不下，但还是平常就应该把细节做好，省得出这种麻烦。” 6park.com
还有一次跟经理去见客户，也记得很清楚。 6park.com
那次出了市区，七拐八拐，经理的车开进了郊区一个村委会大院儿。里面一平房的门口，挂着某某房地产开发公司的牌子。进去了，跟KTV包间似的，各色彩灯，一架子洋酒。客户的样子说不出的怪里怪气。我们经理不吸烟，我没啥烟瘾，从不在经理旁边吸烟，另外两个女同事也不吸烟。但对方让了一下，几个人就开始吞云吐雾。对方那真是瞎侃，讲一些不好笑的笑话，时不时还把话题往我们那两个女同事身上引。经理跟他们谈笑风生。我实在没兴趣，一直没插话。 6park.com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我们才离开。一上车，经理就打开了车窗，说是吹走身上的烟味。 6park.com
我问经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看着这么奇怪？” 6park.com
“什么人？之前都是村里的混混。可现在人家有地皮，能盖房子。你怎么着？还不得陪着哄着。” 6park.com
经理又说，“没听说现在有这么句话吗？在北京，见乡长助理比见副总理都难。咋回事儿，还不都是为了地皮。你啊，也得慢慢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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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班 6park.com
工作的一大块是准备投标书。 6park.com
前面见客户，拉关系，是为了了解客户需求，我们据此找出合适的产品规格，算出报价，准备投标书。客户通常要求几份到十几份。 6park.com
也有些小工程，没渠道也没精力去找客户拉关系，就根据招标书的内容和对工程的了解直接准备投标书。 6park.com
那几年，整个北京跟个大工地似的，业务非常多。 6park.com
丽姐的孩子还没上小学，她经常要接送孩子，很多文书工作就交代给小琰和我（交代给我等于是交代给小琰，因为我还需要小琰教）。 6park.com
这么多工作，白天真的做不完。 6park.com
一天傍晚下班前，小琰拉我到楼下咖啡厅喝茶，简单吃了些，告诉我晚上得加班。 6park.com
工作需要，我当然没意见。自此开始了每天加班。 6park.com
六点下班，基本上到八点来钟就只剩我和小琰两个。 6park.com
加了几天班，一天到晚上八点多钟，大家都走了之后，小琰问我，会打乒乓吗？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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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乓 6park.com
当然会了。 6park.com
除了学校，老家市里还有好几个地方有水泥台子，从小就经常跟大院的小朋友或同学一起打乒乓。上大学的时候，大学的体育馆里有专业的球桌，也去打过几次呢。 6park.com
小琰很高兴，说，“我去锁上大门，咱们去打会儿乒乓，休息休息。一直准备投标书，检查数字日期，我的头都晕了。” 6park.com
写字楼里，我们公司占了一层，大玻璃门对着电梯。在开放式的办公区，我们可以看到大门。现在要去健身房打乒乓，看不到外面，得先把大门锁好。很奇妙，小琰关上大玻璃门，喀嗒一声上了锁，两个人在办公室里，我突然有了一丝暧昧的感觉。 6park.com
健身房里有几样健身器材，还有一张专业的球桌和一抽屉球和球拍。 6park.com
好几个男同事，包括我们经理，每天中午在那里打球。我去看过一两回，但没机会上场，看看就走了。 6park.com
现在没人争抢，对手又是小琰这样的美女，这才是打乒乓！ 6park.com
我们来来回回打了几个和平球。小琰突然加力，速度又快，角度又刁，我没接到。 6park.com
“小云，你这也叫会打？”小琰很失望。 6park.com
“我小时候跟其他小朋友在水泥台子打，我还算不错的呢。”我牵强地解释。 6park.com
“好了，好了，我从头来教你吧。来，先叫一声师傅。”小琰又笑了起来。 6park.com
“师姐还不够，你还想当师傅，真不怕叫老了？”女人真是奇怪。 6park.com
小琰从握拍开始教起。这个倒不难。 6park.com
小琰的厉害之处在于可以用固定的打法和落点给我喂球。我用她教的方法接球，这样连续几下，小琰再帮我纠正，我很快就能掌握一个技巧（我一直都是好学生嘛）。 6park.com
“行啊，徒弟你还学得挺快的嘛。”小琰挺高兴。 6park.com
“那是师傅您教得好。”唉，怎么嘴一滑，师傅都叫出来了。 6park.com
“乖，真好听。再叫一声。”小琰笑了。 6park.com
当然不会再叫，我转移话题，“你打的这么好，怎么中午大家打球的时候没见过你？” 6park.com
“我才懒得跟那帮臭男人一起打球。” 6park.com
嗯，那我算不算臭男人啊？心里嘀咕了一下。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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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天开始，我们每天八九点钟，大家走后，都会去打半个小时乒乓球。 6park.com
招数越学越多，我又身高臂长，左推右挡，跟小琰越打回合越多，相持越久，偶尔还能偷袭反攻一两下。 6park.com
小琰也大呼过瘾，后来还把运动鞋带来公司，打球前换上。要不然，移动不够快，抵挡不住我喽。 6park.com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