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美人赠我金错刀》为我同学所作,授权独家首发留园“杂论闲侃”版块,此前从未在其他途径发表。谢绝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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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中州盛日
国庆长假很快过去,江涛走后不久,牛静和付国华也返回省城。爸爸妈妈也开始上班,付蓓蓓每天和外婆一块儿往幼儿园跑,我继续研究烹饪和幼儿培养,直到付国华电话打来。他让我赶快去中州,秦校长想对我面试,馅饼似乎就要砸下来了。
于是又打点行李,背一个包提一个包到中州去接馅饼。中州是个小城,虽然是个省会,也就是沿海地区的普通地级市那样的档次。不过在我们省,已经属于极品城市了,全省的资金、智力、技术都源源不断向中州转移,当然还有那些满怀梦想的女人以及我这样走投无路的男人,也都争先恐后地往中州赶,因而这个城市倒也人气很旺,一片热闹繁华迹象。比如说刚下汽车,便就围上一大帮人,“要的士吗?”,“要吃饭吗”,“要住宿吗?”,“要发票吗?”,“要洗脚吗?”,“要人陪吗?”……商品社会最大的好处便是服务业发达,我从来就没有想到过的事自然也会有人帮我去想。可是商品社会最大的坏处就是需要购买,购买力极度贫乏的我消受不了这种种服务,只能够杀出人围,直奔公交车站。
因为城市小,坐公交车就很方便。1路车,从中州火车站出发,经中州汽车站、中州宾馆、中州公园、中州医院……中州中学、中州商场又回到火车站;2路车,从中州火车站出发,经中州商场、中州中学……中州医院、中州公园、中州宾馆、中州汽车站又回到火车站。这两路车一顺向一逆向,就足以串起整个城市。牛静家在的小区靠近中州中学,1块钱的公交车票就可以搞定。
从公交车上往窗外望去,中州这两年还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楼越来越高,车也越来越多。临街的房间全部改头换面成了商业旺铺,广告牌令人目不暇接。红色大字写着的“跳楼价、血本无归”时常在眼前一闪而过。过个几百米就会遇上一家“祖传秘方,送子观音”的中医诊所,或者“专家坐诊、重振雄风”的专业机构。公交车在爬上中州大桥时,突然两个性感漂亮的小女孩出现在眼前,一个笑眯眯地对另一个说:“今天你流了吗?”另一个笑眯眯地回答:“还没呢,走,一块去东方妇产医院。”————原来是一幅巨型时尚医疗广告。
付国华和牛静一定要给我接风,带着我去“聚仙楼”吃晚餐。虽然是内地小城,可在吃上那是一点不含糊。“聚仙楼”前的停车坪上,密密地挤满了轿车,倒象个欧美、日系名车展销会现场。进了“聚仙楼”,八个穿旗袍的身材高挑的漂亮小姑娘一起鞠躬:“欢迎光临。”————果然是中州第一食府,服务周到。只是里面人满为患,抽烟的、灌酒的、面红耳赤地叫嚣着的,挤了一屋子。不过礼仪小姐带着我们东转西折再拐一个弯,便给我们安排好了位置。点上菜,付国华又叫上两瓶啤酒,大家开吃。
“聚仙楼”大师傅的手艺比我好了很多,再加上赶了1天路,肚子也确实饿了,于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却发现到付国华正笑眯眯地看着我,牛静也笑眯眯地看着我,顿时不自在起来:莫非吃相有辱斯文?
付国华说:“明天你就到中华大学去找秦校长,我和他通过电话了,他明天会在办公室等你。这中华大学地理位置还不错,就在中州大桥下往东走一点,后面就是中河。以后到了中华大学,你闲了还可以沿中河走走,看看江景。”
付国华说:“我虽然不是中华大学的直接主管,但多少业务上有些联系,我估计这次应该问题不是很大。秦校长这个人我跟他打过几次交道,还算好打交道的。你明天见他,把简历写漂亮点,该吹的牛还是要适当吹吹。”
付国华说:“你工作定了,爸爸妈妈的心病也算除了。以后你就到中州发展,我们也好有个照应。现在高校的趋势都是要搞科研争课题,这方面你放心,你姐夫在,肯定会帮你。你工作正式定了,就争取申请课题。有了课题,发了文章,过几年就可以升副教授、教授,你这个博士才算能收回成本,家里没白培养你一把。还有,唤海,你姐也有些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听她说。”
牛静问我:“唤海,你对女孩子有些什么要求?比如说身高啊、性格啊、学历啊,你把你心中想要的女孩类型跟姐姐说说。”
这可是一个难题。在我看来,女孩子个个都是天使,各有各的味道。我一直以为,自己未来的女孩只要对上感觉了就行。有了感觉,管她个高个矮、泼辣温柔、文盲还是博士,照单全收。也就从来没有对这位未来的妻子做过多的限定,对于牛静这个非常具体的问题,一下还真是回答不上来。
牛静说:“你该不是在想要漂亮的吧?”
我却点头:“正是。”
牛静道:“漂亮、漂亮有什么用?漂亮又不能当饭吃,你还是找个实在些的吧。”
我说:“漂亮确实没什么用,只是晚上做事情时心情舒畅。”
付国华大笑,牛静几乎要高呼上帝来拯救这头迷路的羔羊。
“说正经事,你别乱七八糟。”牛静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听我说,不要太漂亮,长相过得去就行。关键家境要好,有个合适的工作。这三个是基本条件,我就是按这三个基本条件去给你物色的。至于性格,媒人说了不算,那要你自己去接触。不过强烈建议你找个贤妻良母型,不要找那种只顾自己、不会体贴人的,免得到时候受气。”
牛静说:“我帮你物色了两个,不知付国华给你说过没有,一个24岁,一个已经28了。两个人家里条件都还不错。前面一个自己承包了一家小旅行公司,后面一个是中州医学院附属医院的医生。我本来觉得后面这个更好,毕竟是学医的,医生这一行,不管怎样,旱涝保收,钱是不会少的,而且,对爸爸妈妈和我们大家也都有个照应。可是付国华说,年纪这么一把了,在这么个社会,十有八九是已经握过男人的手的,我想想也很有道理,就一直犹豫要不要让你们见个面。”
牛静说:“他们家倒是很积极,通过媒人给我说了几次,说让你到中州来,大家先见上一面。旅游公司的小姑娘可没这么积极,他们家说等你工作定了,肯定在中州以后,再见面也不迟。到底年轻些,不在乎等些日子。”
牛静说:“怎么样?你自己拿主意,要不要和那个医生见见面?她叫李璐晶,媒人把手机号码都给我了,你想见面的话我就安排。”
付国华在一旁说道:“见面,怎么不见?又不是一见面就要定下终身。人确实不错,能成,那当然好;不能成,那就当积累经验。不过我可告诉你,自己机灵点,如果那姑娘真的是有历史的,那就赶快撤退,一刻都不要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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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主:取个笔名真难于2020_09_30 13:00:11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