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笔 ashes of tme
近几年,美国海军军舰频繁过航南海和台湾海峡,其中不少来自第7舰队——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时,横亘在台湾海峡阻止我解放台湾的,正是这支舰队——
The US Seventh Fleet enters the Taiwan Strait to prevent the CCP’s PLA from attacking Taiwan, 1950s.
去年(2020年)3月,本工作室曾推出《美国印太战区海军第7舰队舰长信息资料》,当时收入该舰队27名舰长(现在加上从第3舰队轮换至第7舰队的5名舰长,共32名舰长),每名舰长的信息3000字+,包括以下8个部分:
1.基本情况
2.履职情况(含任职经历、教育经历、所获荣誉)
3.政策主张
4.强项优势
5.人脉关系
6.主要弱点
7.所指挥的军舰近年在我周边海域活动情况
8.附件(含履历表和参考资料)
注:部分舰长还有第9个部分——“指挥风格”
封面
第7舰队舰长列表
推出上述主题系列时,本工作室撰写过3篇介绍和分析文章,诸位若有兴趣,可双击以下标题回看:“《美国印太战区海军第7舰队舰长信息资料》出炉”,“《美国印太战区海军第7舰队舰长信息资料》”,出炉,“美国海军女舰长是怎样炼成的”。
一年不到,上述27名舰长已有18名换人。之所以换得这么快,主要有两种情况:
第一,船还在,人换了。美国海军军官想要当将军,履历要丰富要好看。舰长是个不错的履历,但不能待太久,得抓紧赶到下一个岗位镀金。打个比方,如果别人的履职岗位有9行且是重要职务,你的只有6行(及格),显然前者晋升的速度会更快,职位会更高。就本工作室近3年对美国印太战区海军舰长的观察看,大多数舰长上任往往一年左右就离任,晋升到更高职务。
第二,船换了,人也换了。第7舰队和第3舰队部分军舰会定期不定期进行轮换。美军这么做,客观上是因为军舰到了一定时间需要开回美国本土加州圣迭戈海军基地进行长期的维护保养;主观上是想通过轮换方式,让所有军舰都熟悉印太战区海域,如遇战争爆发就轻车熟路了。
2021年新上任的18名舰长,本工作室分两次更新了其中12人(主要是导弹驱逐舰舰长),剩下6人待更新。最近这次更新的6人,全是由副舰长升任舰长(由副转正,这是美军任用舰长的规律),其中地方大学“国防生”出身的3人(本福德号、米利厄斯号、约翰逊号),士兵提干的2人(第3舰队轮换过来的杜威号及霍华德号),海军军官学院正统出身的1人(第3舰队轮换过来的希金斯号)。
美国海军分三个子系统:水下的“潜艇系”,水面的“水面舰艇系”,水上的“海军航空兵系”,三个山头基本平分秋色。就水面舰艇系的军官而言,其成长路径一般是:
1.上尉时担任舰上的分队长;
2.晋升少校后担任部门长;
3.接着成为中校指挥官,可担任驱逐舰的舰长;
4.在上校期间担任重要的指挥职务,如指挥一艘巡洋舰或一个驱逐舰中队。
在上述关键职务之间的空隙期,海军军官们可以去提升学历或丰富其他任职经历,如接受本专业的院校教育或联合教育,也可以到海军的岸上部门任职,还可以担任联合职务。
根据美国国防部人力资源数据中心的有关数据,统计结果显示,美国海军中将和上将大部分被海军军官学院出身的人占据。看起来,上述6人中最有前途的是希金斯号的舰长约瑟夫·麦盖蒂根(Joseph L. McGettigan)中校。此人出身海军军官学院,学的是计算机专业,后来又在海军战争学院拿到国家安全与战略研究的硕士学位。由于海军系统高学历者不多(如印太战区现任司令阿奎利诺只是个本科生),约瑟夫·麦盖蒂根的教育情况看上去不错。他的问题在于,没有在海军任何层级的作战机关任过职,与高级将领们也很少接触,人脉关系有限。
希金斯号的舰长约瑟夫·麦盖蒂根
与海军军官学院出身的希金斯号的舰长约瑟夫·麦盖蒂根相比,这一批新任的6名舰长中,另外两个“国防生军官”显得鹤立鸡群——本福德号导弹驱逐舰舰长马库斯·西格中校和约翰逊号导弹驱逐舰舰长科林·罗伯茨。
本福德号导弹驱逐舰舰长马库斯·西格
先说本福德号导弹驱逐舰舰长马库斯·西格中校。教育方面,他虽然是奥本大学读的本科,但研究生则在海军战争学院攻读。人脉方面,他有两个显眼的任职经历:(1)海军战争学院院长的将官助理;(2)在蓝岭号两栖指挥舰(LCC 19)上担任第7舰队司令将官的秘书。此外,西格还在海军人事司令部水面战军官分配部门任过职,理论上可以积累大量的基层人脉关系。
值得注意的是,马库斯·西格对中国有一定的研究。他在海军战争学院攻读硕士研究生期间,曾加入一个叫“哈尔西A小组”(Halsey Alfa Group)的团体。这是个什么组织呢?它以东亚地区技术先进的军事对手为目标,通过数据搜集、研究、分析和推演,探讨未来战役级、战术级高端战争的特征,分析战役级作战面临的挑战,为净评估提供依据。而且,该项目与情报界和作战司令部保持直接沟通,确保项目的相关性并为这些司令部提供反馈意见,从而为战区作战司令部的作战计划、联合部队组织架构和运用提供基础,相关成果还直接呈送给海军最高层。可见,该小组研究成果不仅直接服务于作战,还直接服务于海军高层决策,具有很强的参考意义。值得注意的是,该小组研究对象瞄准的是东亚地区“技术先进的军事对手”,对华指向非常明显。
马库斯·西格担任本福德号舰长前,在该舰当了2年左右的副舰长,而本福德舰在之前一年时间里曾三次对华实施挑衅,两次选择在南海,一次选择穿航台湾海峡。也就是说,马库斯·西格对西太地区比较熟悉。
约翰逊号舰长科林·罗伯茨
比马库斯·西格更胜一筹的是约翰逊号舰长科林·罗伯茨(Colin Roberts)。此人有三个突出特点:
第一,任职经历够正统。
前面提到美国海军水面战军官的任职规律,科林·罗伯茨完全符合。舰上分队长、舰上部门长、舰长先后在惠德贝岛号两栖船坞登陆舰、凯恩号导弹驱逐舰、约翰逊导弹驱逐舰完成或正在进行。下一步(预判1年多后),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会去指挥一艘巡洋舰或一个驱逐舰中队。
第二,战略视野宏阔,分析研究能力突出。
他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拿到国际事务认证证书,在著名智库兰德公司当过研究员。他曾公开发表文章检讨美国海军存在的深层次问题,非常有见地。首先,美国海军过去面对的都是弱小的对手,养成了骄兵心态,在面对与自己实力接近的对手时,容易吃亏;其次,美军近年来虽然有实战(如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及之后的“治安战”),但主角是人家陆军和海军陆战队,海军并未得到真正的实战锻炼;第三,通讯手段发达使上级越来越喜欢干预一线指挥,破坏了海军独断专行、独立指挥的文化和传统,不利于“任务式指挥”;最后,海军不能容忍军官在创新中试错,这会挫败海军勇于尝试的精神,大家变得没有担当,而是一味依赖上级下达命令。
第二,人脉圈子更强大。
罗伯茨在海军总部(先后在情报局任水面战战术分析师)、海军作战部长参谋部担任水面战处(N96)国会联络员)和国防部(具体在国防部长办公厅国防商业委员会任海军代表)都任过职,这比他的同级舰长马库斯·西格只给军校校长和第7舰队司令当过秘书又上了一个档次。
过去(也许现在也是),我们关于对手指挥官的情况掌握往往限于一张照片和一页履历,这似乎有些单薄了。因此,把每个对手指挥官的信息做到3000字以上,就更立体丰富了。本工作室曾整理过美军120多名将官的信息,在继续延伸至第7舰队舰长这类校官(主要是中校和上校)的信息时,深感困难得多,毕竟他们由于职务较低等因素,相关信息少得多。不过,我们仍通过各种渠道,把美国第7舰队海军舰长每个人的信息做到了3000字+,而且都是干货。
美国第7舰队还是那个第7舰队,中国海军已经不是那支海军。自强自信是好事,不过这并不能成为我们不把美国海军第7舰队放在眼里的理由,战术上重视对手总是没错的,比如了解对方舰长群体的详细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