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格走廊”上空的雄鹰 -6parkbbs.com

引子

　　1950年11月1日，美国空军第51联队的一支战斗机分队正在朝鲜的天空中翱翔。

　　自从1950年6月朝鲜战争爆发以来，北朝鲜的军队在战争开始的三个月内势不可挡，可自从9月15日美军在仁川登陆以后，战局迅速逆转，美军利用空中和地面的绝对优势碾压着北朝鲜军队，北朝鲜残余的军队只好向着中朝边境退去。

　　对于狂妄的美国人来说，几乎没有空军的中国毫无疑问跟朝鲜一样都是板上鱼肉，一条并不很宽阔的鸭绿江自然挡不住在朝鲜战场纵横肆虐的美国飞机。如果说在战局开始的时候美国还稍微有点顾忌苏联的感受不好把事情闹大的话，那么过于顺利的战局形势已经让美国人几乎要彻底忘记朝鲜旁边的两个大国了。哦，也许在美国人心中，其中一个还并不算大国。

　　这一次飞来的这支美军的战斗机分队也跟以往一样，没有任何迟疑的轻松飞过了鸭绿江，直接向中国边境的安东（今丹东）飞去，他们此次的任务就是空袭安东。此时，在他们的视线中，天空突然出现了几个银色的点正在向他们迅速靠近！看起来，应该是几架战斗机。

　　难道中国有空军了？这支美国战斗机分队还没来得及细想，这些银色的战斗机就率先开了火，美军被震惊的几乎没法组织有效的抵抗，很快，两架F-80战斗机就被击落了。剩余的美军飞机只好返航。

　　这支美军战斗机分队可能想不到，他们刚刚飞过的中朝边境地区，在以后的历史上将会有一个光辉显赫的名字，这个名字，首先出现在美军的口中，后来在整个朝鲜战争中被沿用，成为威震敌胆的一个醒目的标志。这个地区，包括新义州、新安州、义州和长州一带，涵盖了从鸭绿江到清川江的区域。这里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米格走廊”。

　　也就是在这条“米格走廊”空域，进行了世界上首次喷气式战斗机的对决，来自中、苏、美三国的王牌飞行员们上演了一幕幕荡气回肠的生死搏杀。今天的故事，我们就从两个飞行员开始说起。

01 佩佩利亚耶夫——战鹰出击，生擒“佩刀”

　　佩佩利亚耶夫到达朝鲜战场的时候，已经是1951年1月了。这一年，他33岁。他和其他苏联空军飞行员一样，身上没有一点标志着他们是苏联红军的证据。他们都穿着中国的中山装，带着礼帽，如果不看他们的长相，似乎就是一群中国旅客一样。

　　左一为佩佩利亚耶夫

　　其实这位日后的朝鲜战场苏联红军的“二号王牌”并不是最早一批进入战场的苏联空军。早在1950年8月，第一批苏联空军部队——别洛夫航空师就已经进驻了中国东北，开始担负防空任务。本文开头的那次战斗，就是别洛夫航空师的杰作。这也是苏联空军第一次出现在朝鲜上空。

　　由于中国和苏联的漫长的拉锯式谈判过程，使得中国不得不在没有空中掩护的情况下独自出兵朝鲜。中国的出兵也推动了苏联的态度转变。于是在1950年10月14日起，经斯大林首肯，由苏联国防部长华西列夫斯基元帅牵头，苏联空军首批参战的第28歼击航空师、第50歼击航空师以及近卫第151歼击航空师开始配置在中国境内的鞍山和安东等地机场，后来在1950年12月，这三个航空师整合为第64歼击航空军，军长为早先已经参战的别洛夫少将。

　　为了确保苏联空军的战果，苏联为他们配备了当时世界最为先进的秘密武器——米格15喷气式战斗机。这也是“米格走廊”得名的由来。

　　米格15是二战后第一代喷气式战斗机的“佼佼者”，它采用了后掠翼设计，铝合金机身，最高速度能达到0.88马赫，是当时全世界最为先进的战斗机之一。有了米格15的助力，苏联空军开始了自己神奇的表演。仅仅在1950年11月上半月，苏联飞行员就击落了美军飞机23架。

　　取得一定战果以后，苏联开始采用轮休的制度，在保留第64歼击航空军建制基础上，不断将下辖的歼击航空师进行轮换。1951年1月，第28和第50歼击航空师回国，第324歼击航空师和303歼击航空师开赴中国参战。佩佩利亚耶夫就是作为第324歼击航空师所属的第196航空团的成员来到中国的。

　　朝鲜战争中的苏联飞行员

　　不过，参战可是参战了，但是苏联空军给这些飞行员所订的一些规矩让这些王牌飞行员都感到无所适从。比如苏军参战人员一律要穿中国人民志愿军军服，身上不能有一点跟苏联有关的物品，飞机和车辆全部改涂中国空军涂装。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让飞行员们受不了的，就是语言的禁令。

　　苏军要求所有参战飞行员在战斗时必须说汉语或者朝鲜语，不能漏出一点俄语痕迹。这一条可真是让飞行员暗暗叫苦了。要知道空战那可是生死一瞬间，机会稍纵即逝。在激烈的空战中，谁还能想到这个词用汉语怎么说啊。佩佩利亚耶夫在自己的回忆录中这样写道：“在激烈的战斗中既要考虑这样那样的禁令，还要使用一种你不熟悉的语言是不可能的。”

　　其实，苏军这一切的规定也都是为了避免跟美国人发生直接冲突，隐藏苏联参战的这一事实。但是后来佩佩利亚耶夫实在受不了了，干脆直接用俄语通话。苏军调查他，他就直接怼调查人员：“您自己上去飞一下试试！”前线飞行员怨声载道，后方也不好再约束太多，只好睁一眼闭一眼就拉倒了。

　　苏联空军大部分也是二战的功勋飞行员，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1950年11月8日，1950 年 11 月 8 日，第 28 歼击航空师中尉飞行员谢戈列夫驾驶米格 -15 喷气式战斗机，在安东地区击落美军 F-51 野

　　马侦察机一架，由于双方在速度上存在悬殊差距，谢戈列夫回忆说“这次战斗轻松得像猎火鸡一样”。9 日，该师又在同一地区击落美军 F-80 流星战斗机和 F-47 雷电战斗机各一架。

　　空战中接连的失利，让美军基本已经没办法对米格走廊这片地区进行轰炸。美国人意识到，不出王牌是不行了，于是美国人也拿出了自己的最强武器——F-86“佩刀”式战斗机。

　　F-86“佩刀”喷气式战斗机

　　F-86“佩刀”式战斗机，是美国研制的第一代喷气式战斗机，跟米格15一样，也采用了后掠翼设计。“佩刀”相比米格15，在中低空和俯冲性能上要占优势。此外，“佩刀”还配备了当时最先进的雷达瞄准具。从1950年12月17日开始，美军开始在朝鲜战场上配备了“佩刀”战斗机。打惯了老式美军战机的苏联飞行员一跟“佩刀”交手就被“佩刀”打了个措手不及，曾经一天内被“佩刀”击落了6架米格15。

　　出现在战场上的这个新玩意，苏联空军迫切想要整一架研究研究，为此还专门组织了一个空军科研小组来执行缴获“佩刀”的任务。不过很遗憾，这个小组因为缺乏在朝鲜战场的实战经验，最终还是没有完成任务。于是，这事就落在了第64航空军324航空师196航空团团长佩佩利亚耶夫上校的身上。

　　其实，佩佩利亚耶夫从很早就开始琢磨对付“佩刀”的办法，为此他专门研究了很多战术战法。在1951年7月11日，佩佩利亚耶夫驾驶着米格15成功击落了一架“佩刀”，飞行员后来被志愿军俘虏，在审讯以后，这位美国飞行员把“佩刀”的一些弱点和盘托出，这些重要的情报也为苏军制定对付“佩刀”的计划作出了重要贡献。

　　美军的“佩刀”大队

　　可是，上次是击落，这次得生擒，难度系数又提高了。很快，机会就来了。

　　1951年10月6日，佩佩利亚耶夫上校率领麾下10架米格15与美国第4战斗机联队的16架“佩刀”战机交战。在战斗中，佩佩利亚耶夫想起了自己发明的一种新战法，在进行了一系列复杂的空中动作之后，佩佩利亚耶夫恰好来到了敌机的右后方，一梭子过去，“佩刀”就中弹了。

　　对此，佩佩利亚耶夫后来在《不为人知的战争》一书中这样回忆道：“我在130米距离上开火，一发37毫米炮弹打在敌机座舱稍后的部位，然后是一声爆炸，那架佩刀飞机随即开始掉高度。我没有继续追下去，我认为像那样挨了一发炮弹，F-86肯定飞不远，我也没必要再继续追了。”

　　这架飞机的飞行员竭力将飞机降落在了朝鲜东海岸。苏军赶快派出打捞人员赶赴朝鲜东海岸去搜寻这架“佩刀”，美军也不断派飞机骚扰，最终苏联打捞人员在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帮助下，成功将整架“佩刀”全部打捞上岸。最终，这架飞机被紧急送往苏联，苏联的航空军工人员把这架“佩刀”分解拆卸，仔细研究，终于了解了“佩刀”的弱点，后来苏军和中朝空军针对“佩刀”的弱点，研究了很多新型战法，在“米格走廊”上空取得了不小的战果。

　　1952年4月22日，佩佩利亚耶夫上校被授予代表苏联英雄称号的金星奖章。可是由于当时苏联参加朝鲜战争还是一个秘密，所以佩佩利亚耶夫也只能穿着便装授勋，并且授勋原因也没法明说。在朝鲜战争中，佩佩利亚耶夫最终的战绩是击落了19架敌机，是朝鲜空战中苏军的第二王牌。而他在“米格走廊”上空矫健的身姿和生擒“佩刀”的英勇事迹，也值得我们久久铭记。

　　米格15与“佩刀”F-86

02 王海——初出茅庐，震惊世界

　　跟佩佩利亚耶夫一样，王海来到朝鲜战场的时候，也是1951年。

　　1951年10月21日，王海作为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空3师50名飞行员中的一员，驾驶着50架米格15进驻安东前线机场，任务是接替空4师担任掩护泰川一带新建机场和平壤至安东一线交通运输任务。此时的王海，年仅26岁，已经是空3师第9团第1大队的大队长了。他所代表的正是年轻的新中国空军。

　　新中国空军，其实很早就建立了，与共和国同龄。1949年11月11日，中央军委致电各野战军，宣布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司令部正式成立。最初的中国空军只能飞一些螺旋桨飞机，等到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参战以后，中国才在苏联的支援下有机会接触到米格15喷气式飞机的训练。

　　经过日夜操练，1950年12月4日，刘亚楼司令员正式命令空4师以大队为单位轮番进驻安东进行实战锻炼。

　　不过，虽然说是实战锻炼。其实空4师当时真没啥锻炼的。原因是当时空4师要跟苏联空军协同作战（其实就是人家带着我们玩），但是每次敌机来的时候，苏联空军总是自己上去搞定，跟着出去的中国空军刚编完队还没找着敌机就完事了。其实人家苏联空军是为中国好，他们觉得中国空军底子太薄，才刚刚学会在空中能编个队，一些高难度的动作还做不了，这样上去跟经历过二战的那些美国飞行员PK，基本就是活靶子。

　　人家不让我们去，中国空军自己得争气啊。于是刘亚楼决定甩开苏联自己打一仗。他向空4师师长方子翼下达了可以单独作战的命令。1951年1月21日，雷达发现美军20架飞机沿着平壤、新安州一带轰炸铁路线。苏军马上命令出动8架飞机截击，方子翼也马上让28大队队长李汉率领6架飞机迎敌。当李汉的机队靠近战场的时候，正好遇上敌机编队，李汉一声令下，我军6架飞机就陷入了20架美机的重重包围之中。

　　到了这会，中国空军早就把什么编队之类的忘到九霄云外了，凭着敢打敢拼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把美军都给整蒙圈了：这种野路子没见过啊，不按套路出牌啊！在空战中，李汉瞅准机会，对着敌人的带队长机来了几炮，敌机冒着黑烟仓皇逃窜，后来苏军判定李汉击伤了美军F-84一架。我军初战告捷！

　　随着我空军在“米格走廊”上空跟美军交手次数增多，经历了战火的洗礼，我们的空军迅速成长为一支敢打硬仗的队伍，连苏联空军都对中国兄弟的表现称赞不已。于是在1951年10月，已经在前线战斗了10个多月的空4师被撤至后方休养，接替他们的，就是王海所在的空3师。在接下来的86天中，“米格走廊”成了空3师的舞台。

　　空4师在前线捷报频传，后方的空3师早就摩拳擦掌了。如今一到了前线，立刻投入了学习和训练中。当他们驾驶着米格15战机飞过中朝边境的时候，眼中所见的唯有满目疮痍。在美军的轰炸之下，山川变成焦土，村庄空余残垣，战火硝烟笼罩了宁静的国度。这次所见，深深映入了王海和战友的脑海，这比任何动员都要更有力量。

　　1951年11月18日，空3师的光辉时刻到来了。当天下午，美军180余架飞机在战区活动，其中几批进入了“米格走廊”轰炸扫射，中苏空军共同组成大规模机群迎战。王海所在的大队出动了6架飞机，由王海率队飞往指定战区。当王海机队飞到清川江上空时，与正在轰炸的敌机遭遇。他当时就率领6架飞机向着敌机群俯冲，从6000米俯冲到1500米，对敌机展开攻击。

　　从天而降的中国空军让美机群陷入了惊慌，急忙仓促应战。王海利用米格15优异的爬升性能，命令所有战机爬高占位，占据有利位置后再次俯冲，然后再拉起，再俯冲。上上下下好几回以后，敌机阵型早就乱套了。王海抓住机会，向着敌机猛烈开炮，击落了2架F-84，僚机也击落了2架敌机，另一位飞行员孙生禄也击落了1架，连着干掉5架敌机，而我军6架飞机无一伤损。

　　就在敌人已经被打懵圈的时候，王海赶快见好就收，下令返航。毕竟敌机数量多，如果陷入重围怕是有危险。后来，王海才知道，他所面对的敌机机群，足有60架飞机！以6架对60架，自身毫发无损还击落了5架，这样的战果真是惊人了。

　　仅仅在从1951年10月21日到1952年1月4日这86天时间内，在第一次参加朝鲜前线实战锻炼的时间段中，空3师总共击落、击伤敌机64架，其中光王海所在的大队就击落、击伤15架。在全师个人战绩最突出的前8人中，王海大队就占了3名。一时间，王海和他所在的大队的英名传遍了五湖四海，人们都称呼他们是“英雄的王海大队”。

　　1952年2月1日，毛主席亲笔写下“向空军第三师致祝贺！”的批语。

　　整个朝鲜战争中，王海大队共参加空战80多次，击落、击伤敌机29架，荣立集体一等功，几乎大队中的每一位飞行员都立下了赫赫战功。其中王海本人击落、击伤了9架敌机，荣立个人特等功、一等功各一次。一时间，王海这个名字几乎成了志愿军空军的代名词。

　　战争硝烟散去，时光流逝无声。

　　33年以后的1984年7月，时任空军副司令员身份的王海随国防部军事代表团访问美国。在这次行程中，美国空军参谋长加布里埃尔突然提出要见见王海。王海感到很纳闷，这本来不在行程中。经国防部长同意以后，王海带着满肚子疑惑，去见了加布里埃尔。

　　王海一进加布里埃尔的办公室就发现了他桌子上放的很多飞机模型。一聊天才知道加布里埃尔原来参加过朝鲜战争，是美国空军51联队的一名中队长。再细聊才发现，这位加布里埃尔原来曾经是王海大队的手下败将，他当年所驾驶的飞机，就是被王海大队给打下来的。

　　对此，王海在回忆文章中说：“加布里埃尔握着我的手说：‘我们认识，我们交过手，我当年驾驶的飞机在朝鲜的一场空战中就是被你打下来的。’这时我笑着对他说：‘如果你们再来侵略我们，我还要把你们打下来! ’接着会场响起一片笑声和掌声。张部长（时任国防部长张爱萍上将）圆了个场，说：‘不打不相识嘛! ’这句话确实应验了。从此，我和加布里埃尔这位当年的对手成了朋友。到了来年，加布里埃尔到中国访问来了。”

　　加布里埃尔（左）和王海（右）

　　时间带走了那些针锋相对和生死相搏，曾经的对手如今成了朋友。人世间风云几度激变，而保家卫国的拳拳之心，历经风雨，从未改变。

【懒龙说】

　　写这两位飞行英雄的故事的原因，是因为去年的“双十一”。

　　我和所有的读者朋友都一样，在那天忙着抢优惠券，囤货等等。直到我在双十一那天早上把我要买的东西付款以后，想刷刷头条，然后就看到了一条推送——中国空军70年生日快乐！

　　在文中我曾经说了，中国空军是在1949年11月11日正式成立的，2019年的双十一，正好是它70岁生日。而我们大多数人都在买买买中遗忘了这个日子，包括我自己。

　　所以我突然很想聊聊我们空军的一些事情。现在的空军非常威武了，今年的阅兵中，轰20，歼20一起亮相，让很多朋友都不禁热泪盈眶。如今我们有了四代机，舰载机，预警机，再也不会有人敢于撄其锋芒，侵犯我们的领空，到我们的土地来轰炸。可是我们也不应该忘记，当年我们空军从无到有的时候，我们的那些革命前辈们是怀着怎样的决心和斗志，来誓死捍卫我们的家园的。

　　就像“米格走廊”的故事，它最初是在苏联空军的帮助之下才得以建立的，但是中国年轻的空军飞行员们，也用自己的努力，在“米格走廊”上空贡献了自己非凡的表演。让苏联老师都觉得刮目相看，让美国人也不敢随便进入这条走廊。

　　尊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的。中国在一穷二白的时代，敢于硬刚世界第一军事大国，这本身，就是勇气和意志的象征。

　　其实话说回来，美国人真的不知道苏联空军出动了吗？我看到的很多资料都说美国人其实应该是知道苏联出兵了。空战中双方互相都能够看见对方，苏联飞行员那长相肯定早就暴露了。此外还有苏联飞行员之间叽里咕噜的俄语，美国人从无线电中一监听，自然也能明白。只是美国并不想惹苏联，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了。

　　看了今天的故事，也许有的读者会问：既然“米格走廊”这么厉害，为什么中国抗美援朝的时候还是总挨美国飞机轰炸呢？其实“米格走廊”作用主要是体现在保证志愿军后勤线路，由于苏联也不想太深入战争，所以苏联给空军的要求是不能超过中朝边境100公里，我空军飞机少底子薄，朝鲜境内又没有足够保障度的机场可以使用，所以我空军也大致只在边境“米格走廊”范围活动，不能深入朝鲜腹地。所以，虽然“米格走廊”故事很励志，但是对于志愿军前方的战局，影响确实没有那么大。

　　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讲他们的故事呢？因为里面有我们中国人的精气神。我们的空军在仅有几十个飞行小时经验之下就敢于并且能够击落美军战机，我们的陆军在零下四十几度缺吃少穿的情况下就敢于并且能够对装备齐全武器精良的美军展开进攻，从而最终将他们打回战争发起的地方。

　　如果胜利不属于这样的队伍，还能属于谁呢？

　　中国人民志愿军总司令彭德怀在朝鲜战争后的报告中说过这样一句话：“在经过三年的激战之后，资本主义世界最大工业强国的第一流军队被限制在他们原来发动侵略的地方，不仅没有越雷池一步，而且陷入日益不利的困境。这是一个具有重大国际意义的教训。它雄辩地证明：西方侵略者几百年来只要在东方一个海岸上架起几尊大炮就可霸占一个国家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最后，我想用一个瞬间来结束这个故事。

　　2018年3月28日，一架伊尔76运输机从韩国飞往中国，当它进入中国领空的时候，两架歼11战机悄然出现在了它的两侧。

　　“我是中国航空兵支队长，报告你的任务性质。”

　　“我是中国航空兵团长，我们奉命运送志愿军烈士遗骸回国。”

　　“欢迎志愿军忠烈回国，我部歼11B飞机两架，奉命为您全程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