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蔽、强制和腐败：对抗中国共产党在自由社会中的恶性影响
DAVID R. STILWELL，东亚及太平洋事务局助理国务卿
胡佛研究所、斯坦福大学、亚洲协会
2020 年 10 月 30 日
介绍
下午好。感谢胡佛研究所、斯坦福大学和亚洲协会对我的邀请。感谢组织者 Orville Schell 和 Larry Diamond。很荣幸今天能与前国务卿康多莉扎·赖斯一起来到这里。  
我们今天的话题是中国共产党如何挑战民主社会的自由和开放性。美国人民以及我们在世界各地的朋友的繁荣、自由和安全，取决于我们如何应对这一挑战。  
要取得成功，不仅决策者和国家安全专家需要努力，社会各界也需要努力——不仅在美国，而且在全世界。  
这种大型的世界性防御事业是一项艰巨但崇高的事业。它的基础是一个共同的威胁评估，即中国共产党非常有能力、野心勃勃，并且敌视我们的基本政治原则：民主、开放和个人尊严。  
首先，重要的是我们要认识到这一挑战。我们也有必要给予它应有的优先地位，尽管还有许多其他不可避免的紧迫问题需要引起注意。   
特朗普政府的 2017 年国家安全战略集中于观察，即我们正处于“世界秩序的自由和压制愿景之间的地缘政治竞争”。蓬佩奥国务卿说，中国是他每天第一个想到的挑战。  
中国共产党的战略涉及世界各地的私人和政府目标。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社会中的所有机构——私人和政府——都必须了解该战略并采取措施来管理风险、反胁迫和保护言论自由。 
胡佛研究所在这方面堪称典范，包括其 2018 年的报告“中国的影响力和美国的利益：促进建设性的警惕”。  
今天我强调三点。  
第一：影响和干涉行动是中国共产党与世界——与我们所有人——打交道的基础。我们可能更愿意将中国简单地视为贸易伙伴或伟大文明的发源地。但今天的中国共产党对其邻国美国和世界其他大部分地区采取了敌对立场。它的目标不是稳定，也不是尊重其他守法国家的主权。它的策略是侵略性和侵入性的。它不仅拒绝我们的民主政治原则，而且将它们视为可以利用的主要弱点。如果不参考中国共产党以隐蔽、胁迫、 
第二：互惠原则对于理解问题和解决问题至关重要。互惠是国际关系的基本原则。你派你的外交官到我的国家，我派我的外交官到你的国家，同样的规则；我向你的出口开放我的市场，你向我的出口开放你的市场。然而几十年来，我们和其他国家都为北京破例。我们允许中国共产党以非互惠的方式与我们的社会打交道——北京利用了这种不平衡。现在，我们对互惠的坚持是迟来的自卫。 
第三：盟友和伙伴之间的协调势在必行。这个问题是全球性的。在许多方面，我们和世界各地的其他人仍然只是刚刚意识到这一点。我们受益于分享信息和想法。北京更愿意利用其规模来对付个别国家。通常只有通过协调一致的行动，其他国家才能改变局面，有利于互惠、透明和自由。所以我们必须。
统战工作
世界越来越意识到中国共产党如何利用其对外交往来影响、干涉和胁迫。 
对许多人来说，这种意识令人不安甚至震惊，因为几十年来，美国和其他国家与中国建立联系的基础是我们的外交、贸易和投资以及媒体将带来共同繁荣和信任的乐观、真诚的期望、学术和民间交流。然而，可悲和危险的现实是，中国共产党选择了将这些接触武器化。它使用它们作为恶意目的的渠道。  
北京官员声称寻求“双赢”交流。他们声称“不干涉”别国事务。然而，实际上，他们的行为是系统性的掠夺性和霸权性的。中国共产党想要控制，或者至少拥有否决权，来控制全世界的公共话语和政治决策。 
这就是指导其外国干涉活动的指导方针——北京称之为“统一战线工作”，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为政治战。 
习近平称统战工作是中国共产党的“法宝”。毛泽东也是这么看的。  
武器如何工作？我会提到几个可见的例子。 
中国统战对澳大利亚的干涉已经产生了多年的新闻头条。一位前途无量的参议员因与一位与北京有联系的捐助者有不正当关系而被迫辞职。许多高级官员退休后在北京控制的实体工作。广告抵制是针对不服从北京路线的中文报纸组织的。一位情报负责人警告称，澳大利亚将因“间谍、干扰、破坏和恶意内部活动”而遭受“灾难性伤害”。 
去年在昆士兰大学，为香港民主权利示威的学生遭到与北京资助的学生会有联系的同学的粗暴对待。中国总领事称赞亲北京恶霸的“自发爱国行为”。澳大利亚国防部长随后警告外国外交官不要打压澳大利亚的言论自由。 
新西兰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在大学校园因香港问题发生冲突后，当地的中国外交官称赞了反民主争吵者的“自发爱国主义”。作为回应，新西兰总理要求官员提醒他们的中国同行，新西兰“将坚持和维护我们的言论自由”。 
2017年，新西兰媒体披露，一名华裔议员在申请新西兰国籍时谎报背景——隐瞒曾为中国军方情报部门工作15年。这位此前在与北京的双边关系中发挥重要作用的议员失去了在外交、国防和贸易委员会的席位，但仍留在议会。 
拉拢朋友和消​​灭敌人是统一战线的两个方面。在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批评北京的学者面临入室盗窃和死亡威胁。在从新南威尔士州到新泽西州的郊区，中国持不同政见者和活动人士受到共产党特工的追捕。  
统一战线不仅针对人，还针对信息，包括有关大量公共和私人的私人数据。在美国和世界各地，我们看到大学、企业和医学实验室大规模地系统性盗窃知识产权和技术。    
在联合国和世界各地的首都，中国共产党特工是贿赂丑闻的幕后黑手。北京的海外基础设施项目往往与贿赂当地精英和隐藏在秘密合同中的苛刻融资条款密切相关。咄咄逼人的统战宣传工作然后不诚实地将这些安排描绘成仁慈的而不是贪婪的。 
中国共产党正在世界各地的电视和报纸上加强宣传，同时破坏任何地方的独立中文媒体。 
流行文化、艺术和体育也是主要战场。美国人看到美国国家篮球协会因一条关于香港的推文而陷入危机。当话题是中国时，以强烈意见着称的球员、教练和老板都会被吓得沉默不语。球迷会因为举着“谷歌维吾尔人”的标语（在华盛顿特区）或悬挂西藏旗帜（在德国）而被逐出体育场。  
我们看到好莱坞电影明显缺乏愿意批判性地描绘中国——或描绘香港年轻人、地下中国基督教会领袖或试图保持其文化活力的西藏人的英雄主义。越来越多的好莱坞电影将北京描绘成一个仁慈的全球领导者——甚至在太空等领域也是如此，实际上北京是唯一一个最近进行了破坏稳定的反卫星导弹试验的国家，该试验在太空中散落着危险的碎片近地轨道。 
我们看到了企业——万豪、梅赛德斯-奔驰等——的欺凌行为，他们鹦鹉学舌地模仿共产党的谈话要点，以免他们面临国家支持的抵制。企业高管被迫服从北京的路线，以免长期以来承诺的进入中国市场的准入永远不会实现。    
COVID-19 虚假信息。PPE 调整。战狼外交。 
这些都是统战工作的表现。一切都颠覆美国人珍视的利益和原则。所有这些都反映了强制性、隐蔽性和腐败性影响相互交织的危险。   
影响力演员的“冰山”
北京施加这种影响的手段是巨大的。  
近年来，习近平在统战部增加了 4 万名干部，是国务院外交服务团的四倍。而且这还不包括北京党国的其他部分帮助塑造外国舆论和影响外国官员。其中包括外交部、中宣部、国家安全部、教育部、国际联络部和人民解放军政治工作部。   
反过来，这些实体协调在世界各地运作的幌子组织的工作，这些组织通常在侨民社区内或通过侨民社区运作。其中一些统战组织自称是北京支持的，但大多数都试图将自己打扮成独立的草根型非政府组织、文化交流论坛、“友好”协会、商会、媒体机构或学术团体。 
然后是高校孔子学院和K-12级别的孔子课堂。这些由北京资助并遵守其规则。它们是2004年由统战部部长亲自发起的。2009 年，北京的意识形态主管、政治局常委李长春将孔子学院称为“中国对外宣传机构的重要组成部分”。     
总而言之，我们面临着一大群故意不透明的中国共产党官员、代理人和在我们的社会中寻求优势的断层。 
想想冰山。例如，水线以上是中国官方外交官，他们在进行合法的外交活动。水线以下是一个更大、更模糊的参与者和实体的组合，他们与共产党国家的关系长期以来一直被忽视、忽视或研究。这些包括： 
中国外交官从事与其外交身份不符的活动，例如与中国驻休斯敦领事馆有关的间谍活动。我们今年夏天关闭了那个领事馆。  
中国官方媒体人员伪装成合法的新闻记者，而他们的真正业务是宣传和间谍活动。  
中国人民解放军 (PLA) 派往我们高科技大学实验室的研究人员——尤其是那些在签证申请中非法隐瞒军方背景的研究人员。 
冰山还包括孔子学院、孔子课堂和中国学生学者联谊会，它们在我们的学校和大学中冷却学术自由和言论自由，但假装只是学术。  
冰山的一部分还有统一战线组织，它们致力于拉拢州和地方政府、侨民社区和其他目标。  
不要忘记中国的国有企业，它们不仅在纸面上由北京拥有，而且还被北京用作其敌对政策的工具。也有中国军方拥有的企业，其中许多企业在本国和世界各地开展业务。中国的私营企业也是如此，就在上个月，它们收到了来自北京的积极新指导，要求它们遵循共产党的指示并支持统战工作。   
这座冰山值得认真研究和审查。在我们的社会和世界范围内，我们必须更好地跟踪、揭露并在必要时打击这些不当影响和干扰的工具。  
这就是为什么国务院最近根据《外国使团法》采取措施，查明在中国共产党控制下在美国开展业务的组织。我们将它们指定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驻外使团。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标记了 15 个国家宣传机构、美国孔子学院中心和中国和平统一全国协会，这是一个重要的统一战线组织。  
同样，五角大楼今年首次确定了数十家在美国运营的公司归中国人民解放军所有或隶属于中国人民解放军。   
与此同时，美国司法部正在针对隐蔽、胁迫和腐败活动采取广泛的执法行动。这包括美国大学的解放军研究人员涉嫌签证欺诈；公司高管、国家安全部特工和其他人的经济间谍活动；贩毒和洗钱等等。就在本周，司法部指控八个人充当北京的非法代理人，骚扰、跟踪和胁迫美国居民违背他们的意愿返回中国。   
互惠
让我们花点时间谈谈互惠原则。  
特朗普总统多次表示，互惠是他最喜欢的词。当应用于中国时，这是一个特别有用的概念。因为互惠——以及缺乏互惠——在很大程度上体现了世界各国发现自己与北京之间存在的麻烦和不平衡的关系。  
现在，互惠并不是万灵药，它不必随时随地指导我们的互动。但它是公平、审慎和谨慎的基本指南——在与北京不计后果的多年交往中，世界普遍未能践行这些美德。  
我们允许中国共产党进入我们的社会，但它从未扩展到我们。外交访问。教育机会。贸易准入。投资准入。科技准入。数据访问。  
我们认为这是值得的。它不会花费我们太多。这将有助于中国的发展。至关重要的是，它将促进北京的政治转型，成为一个负责任和友好的政权。结果当然是完全不同的。  
进入我们的社会、经济和技术当然有助于中国的发展，但中国共产党只是加倍奉行列宁主义、重商主义和对西方的敌意。现在，我们为保护我们自己的社会不被北京改造而为时已晚。  
恢复互惠是一个基本步骤。  
北京的外交官不应享有进入美国社会的自由，而北京则阻止美国驻华外交官自由旅行、会见中国人、参观大学校园以及以其他方式开展正常的外交业务。  
我们不应将北京的官方媒体宣传人员视为我国的独立记者，而北京进一步限制留在中国的少数美国和其他真正独立的外国记者。   
我们不应该将美国经济的所有特权延伸到北京的国有企业、军事公司和技术国家冠军，而北京却拒绝让大部分美国公司进入市场，当然也不利于任何为我们军队服务的企业。    
在这些领域以及更多领域，我们正在美国政府内部采取政策、监管和执法行动，以纠正多年来的不互惠、不平衡和滥用行为。  
国际协调
正如蓬佩奥国务卿所说，我们鼓励每个国家的每一位领导人都从美国所做的事情开始——坚持中国共产党的互惠、透明和问责制。 
在统战工作推动的宣传叙事中，有一种观点认为，对中国共产党活动的审查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敌对行为。但事实并非如此。这是基本的谨慎。 
各种企业和组织都知道如何管理风险、进行尽职调查并确保他们了解客户。我们都开始将这些方法应用于与中国和中国共产党的交往，这已经过去了。事实上，其中一个原因是在习近平的领导下，不与党接触就不可能与“中国”接触。   
我们鼓励各国研究自己的冰山。评估您自己的政策工具包。  
你们有像我们的《外国使团法》和《外国代理人注册法》这样的法律吗？如果没有，你需要它们吗？像我们司法部那样的“中国倡议”怎么样？我们的执法调查发现的各种间谍活动、盗窃、腐败、签证欺诈、胁迫和其他滥用职权行为在中国共产党开展活动的任何地方都存在。  
几年前，澳大利亚看到其在某些关键领域缺乏法律和政府结构，通过了一系列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反外国干涉法案。澳大利亚帮助教会了世界如何组织起来应对这一威胁，以及如何思考和谈论它。正如马尔科姆·特恩布尔总理所说，“我们不会容忍隐蔽、胁迫或腐败的外国影响活动。这是区分合法影响和不可接受的干涉的分界线。” 
让我们互相学习，让我们协调。不仅是为了切磋，更是为了建立威慑。尽管挑战巨大，但我们拥有巨大的影响力，尤其是作为一个团队。   
中国共产党想要获得其他国家拥有的东西。利润丰厚的市场。首都。先进的技术。世界一流的大学和实验室。国际声望。  
我们不能再轻易把这些送给北京，希望中共以善报之。它的记录表明它不会。透明、互惠、公平、问责、法治：如果我们要阻止中国共产党继续从内部攻击我们的社会，这些都是必要的指导。  
当我们准备迎接这一挑战时，同样重要的是要强调，我们关心的不是我们非常钦佩的中国人民，而是中国共产党的政策。准确的语言和策略至关重要。  
中国共产党试图使自己成为中华民族和中华文明的代名词，但它肯定不是。它还试图将对党的批评等同于针对中国人民。我们必须明确拒绝这一点，并表明我们自由开放的社会重视中国共产党试图压制的种族、文化和政治多样性。  
赌注
为什么世界上的自由国家必须保持警惕？简而言之，管理中国的列宁主义政治局想为全世界制定规则。  
一个完全实现的未来中国和平将具有侵略性、蔑视人类自由和专横跋扈。中共强加的世界秩序需要服从北京，而不是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和平解决争端和尊重守法国家的主权。监视和控制方面的技术进步将使世界走向一个新的黑暗暴政时代。  
向香港书商求证。问 Jimmy Lai。问达赖喇嘛尊者。问艾未未。问刘晓波的遗孀刘霞。问维吾尔人。问问勇敢的台湾市民。问问中国的任何一个邻国。   
中国共产党对我们的基本生活方式——繁荣、安全和自由——构成了真正的威胁。我们的任务是认识到这一点，提醒其他人，并共同采取必要的步骤来捍卫我们的自由。  
谢谢你。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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