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食博物馆：食在剧中
2015-03-19霹雳CITYZINE

小时候有一部印象深刻的电影《忍者小武士》，每每中央六套放就异常兴奋。三个美国小孩假期跟着日裔的爷爷学忍术，爷爷给他们每人起了一个昵称：磐石、小马和肚皮，教会他们如何能够利用身边的东西做武器，最后三个小朋友和爷爷一起战胜坏人。其中一句台词记得特别清楚，就是其他两个男孩打趣磐石和他喜欢的女孩，老在旁边起哄："磐石喜欢艾米莉，磐石喜欢艾米莉......"

坏人来敲门时小肚皮去开门，嘴里叼着一根红色的Twizzlers糖果，因为个子小，由下往上打量来客，翻着白眼，叼着糖果，样子滑稽极了！当时不知道这种糖果的名字，也从来没在生活里看到过，只觉得样子看上去又好吃又好玩。有心也遍寻不着，只能用粘牙糖凑合凑合。

电视打开了对零食这件事情的小见识，比如甜甜圈、麦片、薯片、Twizzlers......这些都是不容易吃到的零食，所以显得更有诱惑力：外国小朋友吃的这些零食都是什么味呢？

国产儿童片同样有零食的诱惑，《小龙人》里有一集是小朋友们一起吹泡泡糖，情节记不清楚，只记得他们的泡泡吹的一个比一个大，于是也和小伙伴们去小店里买，并苦练泡泡里再吹一个泡泡的技术，一旦成功了就赶紧用手比划着让周围的人看，以此显摆这项根本无用处的技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嚼泡泡糖频率太密集，还是大人都有此顾虑，一个劲地嘱咐我们："千万不能吞下去啊！吞下去会死人的！"这只是糖果嘛，怎么样会死人呢？大人也说不清道理，于是草草解释："因为会把肠子粘起来啊！"只要大人神色认真，小孩便信以为真，泡泡糖便成了好玩、甜蜜又危险刺激的食物。

作为没有屯稿的人，我苦苦思寻出这期大概主题后赶紧向小伙伴求救，在微信群里问大家，有没有印象深刻的影视剧里看到的零食？已为人母的少妇顾拉拉脱口而出："《嫁个有钱人》里，那女的叫什么来着？跟她人一样大的三角巧克力。"达兮远一口气说出好多："法式吐司、芝士条、蔬菜沙拉、爆米花、冰淇淋、棒棒糖、花生米、大蒜头......《绝望的主妇》里经常有零食，《生活大爆炸》里也一直在吃。还有，《绝命毒师》里，小粉刚开始和老白外出制毒时带的那种膨化食品。"我赶紧搭腔："我记得！就是开车去野外差点死掉那次，钥匙插着没拔，车没电了。"达兮远说："对。这种大包的膨化食品经常出现在美国影视剧中，是一种稍有些叛逆的表达，我觉得。"所以说注意点这种事真的有性别之分，如果问一个男的，不知他是会脱口而出呢，还是会皱着眉头苦思冥想？老白和小粉在那集差点把命送了，我们却同时注意到了车里的膨化食品......少妇顾拉拉说，她喜欢看国产的 ，国产的都喝咖啡喝茶，不吃零食。不过最近播的《一仆二主》里，张嘉译和他女儿吃西瓜一人一半，一人一个调羹，来自生活，超真实。"西瓜一刀切下去，两手拿两个调羹同时插进西瓜，动作帅呆了！"

这群统供四个人，都女的，原本起名"吃与做"，本意是爱吃，且爱倒腾着做吃的，可被否决了，理由是“吃，做”，显得色情，且欲望太多，于是恬不知耻改成了"宇宙无敌美少女吃与做"。分分钟谈下一话题，零食的讨论告以段落，已经转移到肚子饿煮土豪蛋吃的问题上。所以说女人复杂，但也很容易满足啊！切个西瓜都能帅呆了，这智商是有多脆弱。都说食色之欲，如果男人们没有烟酒，是不是也会像女人一样钟爱零食呢？

说起美剧的零食，就想到《破产姐妹》里的Max了。这个看似毒舌、强悍的女孩，稍加留意会发现，她喜欢的食物却都是温馨可爱的，比如杯子蛋糕，再比如Caroline交到糖果店老板男朋友后，Max没少吃免费糖果，且对糖果抱着极大的热情，还有第一季第六集，一个星巴克香草味的熊爪面包，也让Max乐不迭的。这飘忽的思绪便又想起《甄擐传》里，槿溪问熹贵妃，可知宫里的人为何喜吃甜食？贵妃答，大概是宫里的人日子苦，吃点甜的好受些吧（大致意思）。Max实在算不上有美好人生，妈妈自杀，自己没钱，男友背叛......一幅毒嘴毒舌，与之发生关系的食物却是滋味甜蜜、色泽温馨的。食物与她的关系，不知是慰籍还是补偿？正如自己心情不好时便情不自禁去买泡芙吃，也不知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吃法究竟能起到什么作用。

零食蕴藏着我们对闲暇时光的奢侈享受，以及对食物的零星想像，连带的玩具，收集的图片，都成了食物乐趣的衍生品。《哈利•波特》中更加满足了我们对零食的幻想。哈利与罗恩的友谊与了解，在火车上的一顿零嘴中展开，可以收集会动画片的巧克力蛙，有可能吃到各种口味的比比多味豆，还有南瓜馅饼、锅形蛋糕、吹宝棒棒糖、黄油啤酒、火星巧克力棒、胡椒鬼、雪宝球......罗琳对零食的想像怪趣奇妙，她知道，好玩好吃才是零食的精髓啊！

多年后我终于吃到了Twizzlers,前年圣诞喜乐买的，草莓和可乐两种口味，带到Yoann咖啡馆一起过节，大家看到扭扭糖都兴趣盎然，阿勋指着黑色的那袋问是什么口味？告知是可乐味后操着自己温柔的港台腔说："唔！可乐味～I like it！～"大家都纷纷迫不及待品尝，草莓味吃到嘴里没什么味啊，还有一种咀嚼塑料的口感，和它甜美的色泽严重不符；再尝可乐味，简直要吐出来，哪里吃出可乐味嘛？！不过这怪味有些熟悉，思来想去，有人用标准的南京音一语中的："这不是可乐味，一股八个 （角）味！"众人连连点头。我回头看看坐在沙发上的阿勋，五官都皱在了一起，还在艰难的咀嚼下咽，赶紧跟他说："阿勋，觉得难吃就别吃了啊！"这才如释重负地吐出来。这一晚接下来的时光，每一个走进咖啡馆门的人都被积极地礼让吃扭扭糖，看着他们从嘻嘻哈哈到皱紧眉头，再轮到他们去骗下一拨；或者谁玩游戏输了，便罚他吃一根可乐味的，倒也没有浪费。虽然味道上来说，童年美味的幻想破灭了，但是气氛却依然温馨有趣。

既然是《食在剧中》，最后推荐大家一部小短片——《一只吃不到曲奇的猪》。这只猪只是想吃到放在冰箱上的那罐曲奇，它在屏幕那头忙活了三分钟，连通厕所的皮揣子都用上了；我在屏幕这头笑了三分钟，那期待的眼神，为吃不顾一切的劲头，不正是我们特别想吃一种食物而不得时的真实写照嘛！看看吧，挺好玩的！

文 | 霹雳
本文选自霹雳的豆瓣阅读专栏《零食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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