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北 – 永远的怀念
离开藏北已经快50年了。自那以后我走过世界许多地方,经历过无数悲欢离合,可是最不能忘怀的却是在那里经历过的无数细微末节,人文和自然的小故事。在离开后的几十年里,我无数次梦里神游,但实际上只回去过两次。虽然当年的地质员已变成了假洋鬼子,但我仍然觉得自己还属于那片深情的土地,有一种自然的归宿感。我只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还有机会再次去朝拜这片美丽的圣土。
1,69年时石油地质队的一台钻机在扎加藏布江附近的草原上安营扎寨。远处是钻塔和工地帐篷,近处是藏民的羊群和帐篷,这是在我脑海中永恒的图画。
2,另一台3200米中深钻屹立在藏北草原。这台钻机从大庆运来时已经一切就绪,就连手电筒都换了新电池
3,40多年后钻塔不再,但臧族同胞仍在那里繁衍生息,气候似乎也变得比过去潮湿。照片中近处水坑中嬉戏的是珍贵的黑顶鹤,远处是藏族牧民的定居土屋(过去很少见,摄影林晔)
4,还有远处悠闲的藏羚羊群(太远了,效果不太好)
5,1968年我们和藏族民工一起冒着严寒在扎加藏布江上修建了一座简易钢木桥梁。第一批过桥的牦牛群中有一头踩空歪断了脚,结果让我们几天都在饱餐牦牛肉。照片拍于当日的事故现场。
6,这座桥对当地经济及社会稳定发挥过巨大作用,藏北无人区的物资许多就从这里运过去。快50年过去了它依然健在,只是不知道是谁在桥头建了一间小屋在那里收买路钱。这是2008年冬西藏地质局化验室的采样车通过大桥(林晔照片)
7,当年的野外地质工作是很辛苦的,我们的衣服也很破。这是野外地质队的一帮人围在一起吃午餐,有人在用汽油喷灯在加热食物
8,有一次我们开车把野牦牛追急了,它情急之下调转过头来一头撞上了我们小汽车的水箱。我们不得已开枪打死了这头发疯的牦牛。当时没有环保意识,我后来(80年代中期)还想把这张耀武扬威记念胜利的照片发表在一家旅游刊物上,结果遭到了严词拒绝。40多年过去了,愿活佛宽恕我们当初的无知(其实车被撞坏了,我们在藏北寒夜中当了一夜团长,已经受过惩罚了)
9,在藏北无人区拍到的一处天生桥胜景,后来再去时没找到。那位有心者可再去试一下,地点大约在尼玛东北某处
10,色林错(我们当初称奇林湖)东面不远扎加藏布江边就是382。60年代初建有硼砂厂,开采硼砂卖给苏联抵债。60年代末我们曾利用他们废弃的厂房作为车间及办公室,但现在那里因为近年雨水增多已成湿地,进不去了,不知那些见证当年那段屈辱历史的建筑物是否还在?
2010年我们故地重游,又回到了382的水泥桥下,并且重温旧梦钓起了鱼。60年代我们工地上经常断菜,我们就直接用鱼线或者细棉线加大头针弯个钩就去钓鱼,江里的鱼(称裸鲤)太多,常常是临开饭前一个小时就能钓上一大桶。
11,当年在同一条江中钓鱼的人也在上一张照片之中
12,2010年色林错边上的牛羊群,湖水依然那么漂亮,牛羊依然那么鲜活
13,2010年在途中遇到的年轻藏族妈妈,她那甜美的微笑让我回忆起当年我的同事“仙草”(译音)。她的第一个孩子按当地风俗出生不久就满身涂上酥油在太阳行晒了一天,结果给晒死了。他们这是在遵循一种流传已久的艰苦条件下大自然的生存法则,强者生存,弱者淘汰。当然今天已经没有人这么做了。
14,雄姿英发亿当年(摄于196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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