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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滩“白衣天使”盗窃案(4)
送交者: wangguotong[★★★声望勋衔13★★★] 于 2024-10-14 0:45 已读 2793 次 1 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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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滩“白衣天使”盗窃案4

作者:明志·致远

七、难逃法网 

  专案组长伍岳生与刑警乐常富、腾博飞前往看守所提审沐青雨。沐青雨自16日由其刑警老爸陪同前往嵩山分局投案自首以来,已经被专案组讯问两次,这两天正按照吩咐在监房写“亲笔供词”。看守员将其从监房开出来后,她把“亲笔供词”呈递刑警,问这样写是否符合政府的要求。伍岳生接过后稍稍浏览,说这份材料的情况咱们回头再说,今天来找你是想跟你随便聊聊,算不上提审,你可以放松一点儿。 

  然后,三刑警跟沐青雨闲聊了一阵,让她的情绪放松下来后,这才把话题引到案子上,用的还是之前那份轻松的语气,问你写的这份“亲笔供词”里是否说到了跟千春暖的交往情况。沐青雨回答说写了,凡是跟作案有关的情况都写上了。

  刑警继续问“那么,你认为跟作案无关的情况,脑子里是否还有印象呢?比如每次约会对于千春暖的观感,哪次约会留给你的印象比较深刻,等等。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想不出也没关系,我们只是随便聊聊。” 

  以沐青雨的少女阅历,当然猜不透刑警的意图。但她很听话,认真想了片刻,开口说了些一起吃饭或者喝咖啡时千犯的谈吐神态、闲聊内容。三刑警跟沐青雨聊了大约两个小时,没从她说及的内容中发现有什么跟千犯下落相关的蛛丝马迹。

  这天,另一路了解西药黑市麻醉药交易情况的刑警也没获得什么线索。调查过程中得知,麻醉药——特别是吸入性和口服这两种麻醉药,在黑市上也是被列入“最紧俏货品名录”的,其原因主要是货源紧张。可能由于抗美援朝战争,即使对医院所需麻醉药,政府也采取了控制措施,导致一些个体诊所、集体合作小医院偷偷摸摸通过黑市交易获取麻醉药。因此,所涉及的相关“药头”,也面临着重新洗牌的局面,这对于调查走私麻醉药的去向就更增加了难度。

  对于专案组来说,如果只剩下这么一个获取破案线索的方向的话,那看来还得向领导要求增派警力。但是,专案组成员都意识到,目前由于抗美援朝和“三反五反运动”等原因,上海市的反特、治安形势仍较严峻,警力紧张,伍岳生没法儿向领导提出这种要求,即使大着胆子提了,领导大概也只有朝他苦笑的份儿。 

  如此,只好再想办法了。大伙儿商量下来,基本达成一致观点:从黑市上查摸线索这个方向眼下看来难以有效实施,只好作为备胎搁在一旁,实在没有其他法子可想了,再硬着头皮试试。 

  于是,全组开会讨论,看是否可以议出一个新的方向来。大伙儿七嘴八舌几轮议下来,突然有人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某一家有经营麻醉药业务的西药房(公司)关门歇业了,店里剩下的包括麻醉药在内的货品是怎么解决的?对于麻醉药是否有一个精准盘查呢? 

  在场刑警谁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专案组长伍岳生立刻抄起电话机向市卫生局电询。得到的回答是,同样需要进行核查登记,如有短缺,是需要办理备案手续的。那么,上海解放以来有多少家有可能成为此类事主的药房或公司关闭呢?对方说,这个,不属于卫生局管,您得上工商局去查询。 

  接着向市工商局电询,对方说这要查档案材料才能弄清楚。这样吧,你们带上公安局的介绍信过来,可以让你们自己直接查阅。 

  111日,专案组全体出动,前往上海市工商局查阅档案。查到下午两点多,总算查明了自19496月至此时关门歇业、合并的西药类生产和销售的厂商共有九十七家,其中与麻醉药相关的只有八家,全部是西药房。经与之前市卫生局提供的资料对照,发现有一家西药房歇业时并未向工商局提供货品进出的报备。 

  刑警顿时对这家名唤“天成”的西药房产生了兴趣,遂着手展开调查—— 

  “天成西药房”位于静安区常德路上,创始于19207月,当时的老板名叫易辰阳,是一位根在上海滩、年轻时海外闯荡中年后返回沪上的商人。老易回沪后,开设了“天成西药房”。这家药房只有两个门面,但是,甫一开张就引起同业的注目,因为易老板通过其在海外建立的社会关系,有条件获得西药行业的紧俏药品和医疗器械。开张一个月,天天顾客盈门,而且都是医院采购人员甚至也是开西药房的同行,排队抢购紧俏药械。不久,同业公会出面干涉了,约谈易老板,要求他把“天成西药房”的经营功能由零售改为批发。易老板从之。自此,这家虽然还挂着“西药房”招牌的药店,开始专门经营批发业务。 

  十五年后,易老板病殁“天成西药房”由其子易稚阳接手经营,做的还是西医药械批发生意。1941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沪上租界被日军占领“天成西药房”被日伪当局强行征收,成为由日本商人管理的一家专与日军贸易的军用药械商店。老板易稚阳及一干店员有的离开,有的留下成为日本掌柜手下的伙计。抗战胜利后,“天成西药房”回到易稚阳手中,继续做批发生意。 

  上海解放后,“天成西药房”的业务由于西方国家对中国的经济封锁以及海运不断遭到盘踞台湾的美蒋武装的骚扰而大受影响,不过,易家和海外老关系的合作还在继续,经常能从香港、澳门获取进口药械,生意勉强还做得下去。这样一直维持到19512月下旬,“天成西药房”突然遭受一场不算严重的火灾,彻底歇业。 

  那天晚上“天成西药房”店员薛秀良留宿药房值夜。这是一个三十挂零的丧偶男子,已在“天成”(包括日伪时期被日伪征收后改称的“佑天药房”)做了十一年店员。这人嗜酒,丧偶单身后更是贪杯,每天必喝,而且喜欢喝到八成量。轮到他留宿药房值夜时,据说遵老板之嘱,只喝一半的量。但这天晚上估计是超标了,反正睡下后就鼾声大作,直到被烟熏醒。一看,店堂里已经烟雾腾腾。酒一下子就吓醒了,药房有后门,他倒也不急着逃生,抄起灭火器一顿狂喷。两个灭火器喷光,火给压住了,但尚未完全熄灭。这动静已经惊动了四邻八舍,都从家里拿出水桶、脸盆等赶来救火。一轮水浇泼下来,火被完全扑灭。这时,消防队的救火车也来了。 

  消防队勘查火场后得出的结论是:电线老化形成短路,不断产生的火花引燃了旁边的易燃物品,因未被及时发现,蔓延开去终于酿成了火灾。 

  “天成西药房”老板易稚阳就住在药房附近,四邻八舍还在救火时,他就已经闻讯赶来了。对于商铺来说,火灾是一桩可以列入最高不幸级别的灾难。好在“天成”这次遭遇的火灾在“最高不幸级别”一栏里的毁损等级还算是比较低的,直接被烧毁的货品不多,倒是灭火器和泼水导致许多没有烧着的货品严重受损。易老板是个遇事喜欢仔细琢磨的人,当下面对消防队的勘查结论,心里认同“电源短路”之说,但对于产生原因是“电线老化”的观点却是不敢苟同。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店里的全部电线都是日本商人接收“天成”后,请来日军技术军人一手一脚安装的,使用的材料如电线和插座等,都是从南京路英国洋行“征收”的。那是1942年春天的事,到现在还不到十年。西药房并非频繁用电的场所,电压也是最高不过22。伏,这种西洋货用上二十年也不会出问题。所以,易老板认为失火很有可能是人为造成的,这就跟当天的夜间值守者薛秀良有关系了。

  在这之前,易老板其实已经打算关门歇业,举家前往香港。易家的海外关系比较广泛,一样是做西药及器械批发生意,如今这种形势,显然把香港作为据点比守着沪上的“天成”更安全。易稚阳由此决定,不如趁这次失火之机歇业算数。易老板生性谨慎,想来想去想不通,自己对薛秀良一向不薄,何以在他值守的当口儿发生火灾?他不知道是否还另有店员跟薛秀良一样,对他这个资本家老板心存芥蒂,生怕在处置歇业过程中再节外生枝弄点儿事出来,遂当即宣布“停业维修”,四个店员回家休息,薪水照发。至于货品清理盘点事宜,则叫上几个亲友帮忙,由他亲自主持。与此同时,开始着手申办歇业手续。 

  按照规定,先是要向西药业同业公会递交货品中的管制药品麻醉药、安眠药以及具有其他非治疗性特殊作用的药品的进出数量清单“天成西药房”这方面的货品已经无法清理,干脆就在申请材料中注明“火灾毁损”,还去消防队盖了个公章。有了消防的证明,同业公会自无二话,必定通过,而报往工商局的材料中特殊药品情况这一栏里则填了个“无”字。这也符合当时的实情——实地清理是有清单并且有参与清理者的证言签名的,特殊药品确实什么都没留下嘛。对于工商局的审查经办人来说,就更是弄不清楚了,尽管许可经营内容中有特殊药品批发,但许可经营并不代表必须经营,人家不经营也是可以的。既然填的是“无”,经办人的理解就是“没有经营这个项目”。如此,这一环节就这样通过了。

  一个月后“天成西药房”顺利办妥歇业手续,按照人民政府的相关规定,易老板给薛秀良等四个店员发放了歇业补偿金。又过了半月,易稚阳举家离沪赴港,很快就在香港开了“上海天成西药房”,这时,易老板对于自己的果断决定和敏捷行动肯定不无得意,因为根据上海市军管会的规定,自1951101日起,为配合开展“三反运动”,沪上暂时停止接受所有私企厂商申办歇业的手续。 

  眼下,专案组面对着这份材料,最初也有一种“一头雾水”的感觉。但是,“天成西药房”是否经营麻醉药以及发生火灾时是否还有库存,这是必须查清楚的。大伙儿议了议,决定分头去向税务局、同行调查了解。又费了一番周折,终于查到了该药房从海外进口麻醉药后向税务局办理纳税手续时留下的材料,部分客户也提供了向“天成”以“调剂”为名购买麻醉药的发票原件。 

  刑警又去向消防部门了解当初救火时的现场情况,但当时消防部门对于这种损失不大的事故式失火是不拍摄现场照片的,无法提供这方面的证据,只说现场一片混乱——这是可想而知的。

  然后,刑警又去找了“天成西药房”的四个店员薛秀良、龚超然、吉辰喜、苟龙铭。薛秀良透露,失火事故发生之后,他感到非常内疚,曾三次去易老板家表示歉意。易老板对他还是跟以往那样和蔼,说失火肯定事出有因,但他并不认同消防方面的结论,举例说了日军技术军人负责重新安装电线、插座的情况,还说当时是你给他们打的下手,应该是亲眼所见,材料和施工质量都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尽管易老板认为不是电线老化问题,但他无意追究。薛秀良作为事故当事人,就不好往下接口说什么了。

  对于易老板其人,薛秀良和龚超然、吉辰喜、苟龙铭四人都很感激,说他做人厚道,行事江湖,对其作出“天成”关门歇业的决定深觉遗憾。四店员对于“天成”业务中有麻醉药批发项目都持肯定态度,不过他们无法提供确切的证据。易老板是个谨慎的人,对于店里的麻醉药等需要严控的货品,进货、出货、记账都是他单独经手,就像中药店老板对待砒霜一样。 

  刑警又把调查话题转到了失火之后对“天成西药房”的清理上。调查时得知,易老板是另外叫了四个人干的这些活儿,那么,四位店员是否知道他叫的是哪四人呢?薛秀良等人说,易老板另外叫人清理药店是出乎我们意料的,我们四个私下里也曾议论过,觉得可能对于这次失火,易老板心里跟我们有疙瘩,却又不便明说,反正打算歇业了,也就不说什么了,大家东伙一场也不容易,好聚好散吧。对于四个店员来说,既然已经这么猜测易老板此举的原因了,也就不好意思去现场露面了,所以,他们并不知道易老板是叫了哪四个帮手去清理的。

  113日,刑警根据管段派出所提供的易老板的社会关系,分头走访易家的亲友,终于获知“天成西药房”失火后被易老板请去相帮清理的那四个义务临时工,分别是易稚阳的外甥程勇、过房义子柏秋寒、连襟郑毅君及郑的连襟罗小胖。

  下午,专案组汇总情况后讨论下一步该怎么走,是直接跟这四位接触呢,还是先进行外围调查?

  讨论中,有人提出一个观点:从至今为止查摸到的相关信息来看,“天成西药房”在失火前经营的严控货品中的麻醉药应该没有那么巧正好出空。那么,剩下的麻醉药应该是以下两个结果中的一个,要么是在灭火时毁损了,要么是被人顺走了。火灾的灭火现场可以想象,其混乱程度仅次于遭到轰炸。麻醉药如果真的直接遇上焚烧或者碾压抑或被水冲着,毁损概率几近于百分之百。不过,药品毁损并不等于容器包装一并毁损,清理现场者中有人可能是见到过残渣余骸的。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么直接跟程、柏、郑、罗四人接触,是有希望了解到这个信息的。还有一种可能,麻醉药并未因救火而毁损,而是全部或者部分未曾受到影响,却被人顺走了。如此,调查时就不宜直接跟这四位接触,而是应该先对他们分别作一下外围调查。

  这个观点获得大伙儿的一致认同。于是,当场进行人员分工,抽调四名刑警,各配备一位实习警员,分头前往程勇、柏秋寒、郑毅君、罗小胖居住地的管段派出所,了解这四位的基本情况。

  实习警员侯克疾被分派给专案组长伍岳生当助手,前往常德路派出所去查摸易稚阳的过房儿子柏秋寒的情况。途中,伍岳生问侯克疾对眼下这一步的案情分析有什么看法。小侯说:“组长,我估摸咱们这一趟多半不会白跑。”

  伍岳生微微有些惊讶:“哦?什么意思?”

  这时侯克疾却有些吞吞吐吐:“组长,我把想法说出来,您可不要批评我有封建思想啊。”

  伍岳生更觉不可思议:“你这是说到哪里去了?说吧,想到什么啦?”

  待侯克疾把想法说完,伍岳生倒是没有觉得小侯有什么“封建思想”,而是皱眉沉思。 

  侯克疾说的是什么呢?他认为,这会儿去向派出所调查的那主儿,没准儿就是专案组正在查缉的对象——千春暖。柏秋寒——千春暖,正好是反义词的谐音。伍岳生缓缓点头,说这分析我觉得还是有点儿意思的,咱们到了派出所先了解一下这人的情况再说吧。

  派出所一干民警对“千春暖”这个名字都说“没听说过”,对柏秋寒倒是有点儿熟悉,这个二十七岁还单身的青年曾干过国民党空军。 

  出身资本家家庭的柏秋寒在抗战胜利那年高中毕业,考上了青岛医学院,去读了一年书后,从报上看到一则空军招收飞行员的广告。当时,空军飞行员被称为“蓝天骄子”、“军中王子”,是一门体面到炫目的漂亮职业,许多达官贵人家庭子弟无不渴望穿一身空军飞行服。柏秋寒的父亲柏济众虽然不过是一家中型机器厂的大股东,列不进达官贵人行列,但柏秋寒毕竟是家里的独子,自幼养尊处优,过着一份非常滋润的日子。这小伙子人也聪明机灵,读书成绩一向优秀,英语也出色,举凡上海滩追求时尚的公子少爷诸如跳舞、溜冰、游泳、拳击、骑马、驾驶汽车摩托车等必修课,他样样精通。如果再有资格穿一身空军飞行服,那他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正是完美无缺了。因此,柏秋寒读到这则国军招收空军飞行员的广告后,不禁怦然心动,也不跟父母商量,果断辍学,报考空军!

  柏秋寒报上名后,面试、笔试、体检都是一路绿灯,背景审查也无障碍,得以顺利入伍。可是,他的蓝天骄子梦最终还是没有做成。在入伍后的健康复检中,查出眼睛有隐疾,就被刷下来了。军方给他两个选择:回家,或者留在空军做一名卫生兵。柏秋寒要面子,选择了后者,跟家里通信说正在学飞行,还向人借了飞行服站在军机舱门口拍摄了照片寄回家。

  两年后,上司正准备将其晋升为见习军医时,一直以为儿子真在空军学飞行的其父柏老板终于获悉了真相,大恼,动用了关系将其退伍。柏秋寒回沪后,拒绝老爸给出的“要么重新回医学院学医,要么跟父亲学经营企业”这两个选择,做起了富家小开纨绮子弟。上海解放后,市军管会张贴通告,让曾有旧政权党政军特宪以及反动会道门分子身份的人前往公安机关登记。他遵命前往派出所,民警问明情况后,说你是国民党部队的小兵,不在政府规定的登记范围内,回去吧。

  当然,如果仅仅是没让柏秋寒登记这点儿小情节,恐怕他这个名字还不至于让派出所全所民警都知道。前面所说的“对柏秋寒倒是有点儿熟悉”,主要是最近这位柏少爷正在跟派出所打交道一他要去香港探亲。柏秋寒的生母梁氏跟柏济众是原配夫妻,但五年前因故离婚,嫁予一个英国商人,解放前夕随洋丈夫去香港定居了。根据解放后人民政府的规定,柏秋寒与其妹妹柏笑珠每年有一次去香港探望生母梁氏的机会。不过,柏氏兄妹还从没去过。

  前不久,柏秋寒来派出所咨询办理赴港探亲手续事宜,说他准备携生活在外区的妹妹前往香港探视母亲,问妹妹的手续应该在哪里办。当时,国家从吸收外汇角度考虑,对此类情况持鼓励态度,派出所自是予以热情解答。一周前,柏秋寒把填写的两份申请表送来了。派出所收下后还没着手料理,前天柏秋寒忽然匆匆赶来,说他妹妹不去探亲了,要求把申请表收回。经办民警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请示领导后,说不能收回,但可以放弃申请,在原申请表上签名即可,你是她的代理人,是可以代她签名的。按规定,作废的申请表要交市局外事科保存。柏秋寒就当场签了字,把柏笑珠的申请表作废了。此事经办民警在昨天上午的班前会上提及过,所以全所民警都对柏少爷有印象。

  当下,伍岳生、侯克疾听派出所方面这么一介绍,马上想起沐青雨的供词中关于“同去香港”的内容,禁不住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伍岳生要求所方把柏秋寒递交的申请表拿来看看。

  两份申请表很快就放到了刑警面前,侯克疾只一看上面那份上贴着的照片,马上认出这个柏秋寒就是17日在同济医院拒捕脱逃时一拳把自己打翻在地的“千春暖”,顿时激动得一跃而起:“就是他!”

  伍岳生也认出了另一份表格上的照片——沐青雨!

  稍后,专案组即抓获了柏秋寒,并在柏家卧室里搜出了部分赃物和用销赃所得的人民币从黑市上非法交易所获的港币。

  柏秋寒对其所犯一应罪行供认不讳,表示“低头认罪,任凭处置”。问其作案动机,供称是想借投亲之机赴港后滞留不归。因其继父是英国佬,他不想给人家一个“啃老”印象自毁形象,想弄一笔还算过得去的钱款作为谋生基础,再设法找一份理想的工作,过一份滋润的日子。至于要扯上沐青雨,那是因为他对小沐的感情确实是发自真心,是想跟她白头偕老的。

  19528140,“白衣天使”盗劫案的两名案犯受到了法律的惩处:柏秋寒被处无期徒刑,沐青雨因有自首情节,从轻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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