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角紧靠缅甸、泰国、老挝的边境。具体指的是缅东北的大其力、万宏、果敢、兴城、景栋、佤邦;泰北的清莱、清迈、清盛、米湄;老挝西北的会晒、孟赛、丰沙里、南塔,总面积五十万平方公里。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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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金三角是世界上最大的毒品产区,鸦片非法生产一度占据世界总量的百分之六十九。如果说东南亚乃至于东亚的“毒祸”起源于金三角,那么金三角的“毒祸”就起源于缅北。
1950年2月20日云南解放。也就是这一天,国民党第 8 军 237 师 709 团少将团长李国辉带领1000多名残军败将从云南西盟佤山进入了缅北。这是这支残军,让偌大的缅北成为一个充满罪恶的“索多玛”。
一、祸起南疆
国民党第八军,本是李弥的队伍。淮海战役中,李弥兵团虽然全军覆没,但李弥本人却奇迹般地死里逃生。对于李弥,蒋介石也并没有怎么责怪,反而还任命他为十三兵团兼第八军军长。看起来官挺大,实则是没兵没将的光棍司令。后来李弥辗转于江西、湖南、福建等地,到处收容从战场上败退下来的溃兵,经过惨淡经营,总算拼凑出一支乌合之众。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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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解放军的强大军势面前,李弥的那点三瓜两枣能顶啥事。就这样,李弥的第八军一败再败,一路溃退到云南。卢汉在云南起义后,李弥见势不妙,率数千兵马投入缅甸境内,准备另做打算。
李国辉,河南人,1910年生,行伍出身,中等个头,在部队威望甚高,能与士兵同甘共苦,作战中身先士卒勇猛顽强。此人带领部队退入缅甸后,到处打听其他溃兵的情况。最终,李国辉部与和流亡于缅甸车佛南的原远征军第 6 军 93 师 200 余人 以及第 26 军 93 师 278 团副团长谭忠率领的 600 余人汇合,一时间残军士气大振。
一时间,从云南外逃的散兵、土匪、地主武装纷纷前来投靠,残军很快由 1500 余人扩充至 3000 余人,成为了金三角地区最大的一支反动武装。
一开始,李国辉设法与台湾方面联系,希望能得到一些弹药和给养。谁知对方的回电泼了李国辉一盆冷水:“李国辉,你部自谋出路。”蒋介石都自顾不暇了,哪里管得到一支3500人的小部队?
部队没饭吃,没钱花,分分钟就会崩溃。李国辉与邓克保、谭忠一合计,决定组织“中华民国反共复兴部队”。当然这个名号不过是个幌子,是做给缅甸人看的。缅甸过去是英国殖民地,英国人能占,为什么咱们不能咬下一块土地呢?所以“反攻大陆”是假,夺取地盘、维持生存才是真。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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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北地瘠民贫,如果靠正常的经营根本无法供养一支强大的军队。不过“好在”缅北有一种特产,那就是鸦片。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毒品从来都是一本万利的“硬通货”。军阀混战时期,四川、贵州等地的军阀,很多都是依靠毒品发家的。
早在英国殖民时期,缅北就盛产鸦片。当时鸦片的种植、加工与分销,都掌握在缅北当地的土司手中。但是国民党残军一来,这些土司纷纷在枪炮面前败下阵来。久经战阵的正规军来贩毒,简直是降维打击。
李国辉等人在缅北卖鸦片卖得痛快,但刚刚独立的缅甸政府却很不痛快,谁愿意一支外国军队盘踞在自己国家境内呢?
一天,李国辉正在组织部队进行山地训练。这时一个名叫蒙振生的华侨慌慌张张地跑来报告:“缅甸国防军驻景栋的军团,共 15000人,正向我们这里杀来。他们还有飞机大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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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辉闻讯大惊失色:““老缅”是我军的五倍,我军又没有重武器,这该如何是好?”于是他先是派人向缅军总司令送信。他表示“复兴部队”不过是借道,无意与贵军为敌,不日就将杀回云南。
然而缅军总司令坎丹信根本不吃这套,他放出话来:“限复兴部队十天之内全部放下武器,缴械投降,否则只有被歼灭。”
既然谈不妥,那就只能打了。6月16日,缅甸空军的6架飞机飞临残军上空,轮番俯冲投弹,随着震耳欲聋的炸弹声响起,顿时火光冲天。随后,缅甸用大炮开路,用机枪沿街扫射。缺乏重武器,残军根本不是对手,只得退入原始森林,以图再战。
残军退入森林后,缅军依然紧追不放,他们派出10000多人搜山,令从他处调来10000多人把守森林出口,准备将残军堵死在森林。
李国辉知道,残军缺乏重武器,子弹也不够多了,肯定不能缅军硬打。因此李国辉命令,部队每天都在原始森林兜圈子,等把缅军拖累了,再进行反击。
就这样,残军在森林里转12天,把缅军“肥的拖瘦,瘦的拖死”,10000多的搜山队伍疲惫不堪。李国辉见状,立即向缅军发动反攻。李国辉认为,缅军的战斗力根本不足为虑,只是大炮太厉害。只要把敌人的大炮夺过来,肯定能反败为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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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8日深夜,李国辉以营长董享恒为敢死队队长,率领50人摸向缅军的炮兵阵地。缅军哪知道残军还会打夜战,一时间溃不成军,不仅全员被俘,10门火炮也全部落入残军手中。
第二天天亮,10门大炮一齐向缅军阵地开火,炸得缅甸人血肉横飞,纷纷溃退。李国辉见状,激动地拍了一下自己大腿,立即组织部队进行反冲击。经过一天的激战,缅军彻底溃败,被打死1500人,受伤 3000 余人,被俘 302 人。残军被打死 408 人,伤 602 人。
残军以少胜多,一时间士气大振,他们攻城略地,一口气攻占了缅甸3万平方公里的领土。蒋介石从报纸上看到残军大败缅军的消息后,兴奋地不得了,他马上将李弥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早在几个月前,李弥就吵着要去金三角打出一片天。但是蒋介石认为千把人的残军,肯定成不了气候,不想再浪费军力。如今则不同了,残军竟然能打败缅甸国防军了,于是蒋介石立即命令李弥返回缅北,组建“云南救国军”,任命李弥为总指挥,恢复对金三角残军的供给。
不久,蒋介石又派出他的侍卫总长柳元麟中将赴金三角,领导残军,扩大队伍。一时间,国民党残军的兵力扩充到12000人之多。
二、残军横行缅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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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夏天,该军队突然反攻云南,攻占了边境的8个县城。但在解放军的反击之下,这些乌合之众连一回合也难以抵挡,忙不迭地退回了缅甸境内。我军顾及中缅关系,也没有进行深追。中央三令五申:
“不得越过边境追剿残敌,免得给敌对国家留下口实”。
久而久之,残军发现了我军的进剿规律,只要解放军一来,他们就退回缅甸;解放军一走,他们再杀入云南。有时候好不容易抓住了敌军的尾巴,敌人却一溜烟越过了国境线,只能看着敌人在边境线破口大骂:
“共产党,好小子,你过来三部,看爷爷怎么揍你。”
新中国将国民党残军视为边境大患,缅方同样如此。1953年,缅甸花重金,从印度请来了4000多名雇佣军·,他们都是参加过二战的老兵。缅甸人心想,这下子残军总该投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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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印缅联军打的很顺,俘虏了一批残军。但在大优局面之下,印度人却来了个骚操作。他们将华人俘虏押到残军阵前,让他们担当人肉盾牌,他们用大喇叭吼叫:
“开枪吧,让我们缅甸人和印度人看看,你们中国人是怎么杀中国人的。”
这一愚蠢行为瞬间激怒了国民党残军,他们上了刺刀,向印缅军的阵地猛扑过去。就在这时,残军的4000援军突然从后方杀出。在两面夹击之下,印缅军大败,4000多人的印度雇佣军,只有300人保住了性命。缅军见老大哥败了,也纷纷做鸟兽散。
此战胜利后,李弥兴奋地几近癫狂,他对着记者狂言:“当不当云南王我不知道,但当个缅甸王还是易如反掌的。”
此时的残军已经扩充到3万人,活动范围已经遍及缅甸四分之一的国土。如果任由他们扩充兵力,说不准还真能把整个缅甸打下来。
既然打不过,就只能打官司了。缅甸政府将国民党残军侵犯缅甸主权的照片、文件、实物,以及新闻媒体的各种报道,统统搬到了联合国桌面上。世界为之震惊,纷纷谴责台湾当局和美国粗暴干涉缅甸主权的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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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代表痛苦地控诉道:
“他们是一支拥有美式先进装备,有着十年军阀混战,八年抗日战争,三年内战经验的部队,我们如何是对手?”
国民党残军在缅甸横行霸道,做得太过分了,甚至连美国的脸上也挂不住。因此美国改变政策,勒令蒋介石立即撤军。无奈之下,蒋介石只好照办。
联合国每作出一次要求台湾当局撤回残军的决议,蒋介石就撤走几千人,至 1962 年 6 月,残军共撤走 20000 余人回台湾,其中也包括立志当“缅甸王”的李弥本人。
到了1960年,依然有3000多名残军官兵不肯离开缅甸,他们撕掉了国军的肩章,以此表示自己与台湾毫无瓜葛。然而事实上,这些残军是蒋介石偷偷留下的,想利用他们作为反攻大陆的先锋。
缅甸政府见残军依然赖着不走,而且还勾结缅北各山头的反政府武装,一时间恐慌不已。而恰巧此时,中缅边界问题已经和平解决,中缅两国还签订了中缅友好和互不侵犯条约。因此,缅甸政府于1960年6月底,正式照会新中国,希望能够携手打击缅方境内的国民党残军问题。
对于清剿国民党残军,我国早有此意。为部署中央军委就中缅联合作战的指示,11 月初,总参作战部长王尚荣派总参作战部边防处处长成学俞前往昆明,与云南军区副司令员丁荣昌一起,同缅军代表举行中缅边界联合委员会警卫问题专门小组会议,并联合签署了勘界警卫问题协议。
协议规定:为执行警卫作战任务,中方部队根据需要可进入缅甸境内 20 公里。清剿国民党残军的行动,双方应在同一时间进行,暂定于 1960 年 11 月 22 日左右。
三、林彪亲自布置,依然没能歼灭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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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军队出境作战,在国际上会产生什么样的政治影响呢?对于东南亚各国来说,中国就像是一头瓷器店中大象,稍微动一动就会房倒屋塌?因此对于中国出境作战,东南亚诸国一定会非常恐慌,不利于新中国的光辉形象。
因此毛泽东对这次小小的作战行动非常关注,他亲自强调,要将冲击强度压到最低,把 20 公里的出击纵深用红线标出,发给突击队。毛泽东的话分量相当重:“谁越过红线就杀谁的头!
此次作战中,身为国防部长的林彪不顾自己身体的羸弱,也亲自做出了作战布置。他几次重复了自己的作战原则:
“断退路,先围而后歼。”
在林彪看来,20公里的红线终究“浅”了一点,如果不断掉残军的后路,我军就只能望洋兴叹了。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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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预定的作战方案,战斗应在 11 月22 日打响。然而毛泽东在20日看了一下昆明军区报送的材料,发现红线南侧的缅军兵力过于单薄,根本不能完成堵击的任务。因此要秦基伟赶快同负责与缅军联络的丁荣昌商议。在适当的场合,以妥善的方式,把中方的关注与担忧转告缅方。
不仅如此,这场战斗必须提前。21 日晚 21 点 30 分,我军 22 支突击队迅速向国民党残军的 16 个据点移动。到了22日凌晨,我军扑击的 16 个据点,仅有2个据点扑空。
最早打响的踏板卖据点,战绩最佳,全歼守敌,国民党残军第一军二师师长蒙宝业被击毙。5 点40 分打响的曼俄乃,虽然据点扑空,但在追击中,击毙了残军四军五师师长李泰。
但是对于山地作战,我军并不太适应。由于不熟悉地形,我军虽然歼敌甚多,但伤亡也非常大。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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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军万万也没想到,解放军竟能越境追击,一时间慌了手脚,稍一接触就向密林深处溃逃,很快都退离到红线区域以外。由于中央军委只在红线内作战的命令规定得很死。参战部队只好在红线处停止追击。
秦基伟意识到,残军虽然遭到了重大打击,但是元气未损,如果不继续追击,后患无穷。因此他请示军委,希望能够越过红线追击敌人。但中央军委的决定依然如故,攻击不得不在红线处终止。
我军动若雷霆,然而缅军却慢慢吞吞、按兵不动。直到1961年春,缅甸军方才想起中缅是共同清剿残军。缅军调集9个营约1万多人,沿着湄公河前进。
残军首领柳元麟一见,立即拟定了“引蛇出洞,将缅军诱入王南昆狭窄低洼地带伏击”。为了瓦解缅军的攻势,残军假装节节败退,用以迷惑缅军。
结果缅军果然上当,其主力被国民党挤压在王南昆至芒林的狭长山道间。远程大炮难施威力,飞机的战术动作受到限制。眼看着,缅军又要全军覆没了。
恰巧此时,陈毅、罗瑞卿正在缅甸访问。缅方紧急向陈毅求助,主动要求解放军越过红线,南下百余公里,救缅军于水火之中。
罗瑞卿一听,感到很意外:“我们在缅甸访问期间,缅甸向我们介绍的都是胜利的情况,现在怎么几次三番催促我们参战?”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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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向中央军委提出建议:
“我以为要去就快去,送人情要早送。如果缅方吃大亏,受蒋残军重创,就会对我方有意见。在国际上,缅甸方面不怕,我们怕什么?马上通知前边部队抓紧准备”。”
就这样,在中央军委的命令下,昆明军区立即做出部署,以8个营兵力南下,紧急驰援缅军。然而这一次,残军学乖了。一开始柳元麟就定下了作战原则,那就是“避中打缅”。
在中缅边境,到处是残军的耳目,因此对于我军的动向,他们一清二楚。听闻解放军越过红线南下,柳元麟立即带领部队撤围而走,逃到了老挝境内。虽然缅甸国防军转危为安,但是残军依然没有被全歼。而这一点,也给缅北后来的局势埋下了一颗雷。
此后国民党残军依然在泰、缅、老三国交接之处转战。而这伙军队也逐渐由正规军转化为贩毒武装,他们种植鸦片,将这里变成世界上最大的毒品生产基地。
后来残军虽然逐渐瓦解了,但是缅北的混乱局势已经难以收拾。如今缅甸对于掸邦、克钦邦、果敢等地,都无法进行有效的统治。因此导致那里出现了无政府状态,军阀、毒贩、杀人犯到处横行,到处都是赌场、电信诈骗场所以及妓院。
进入新世纪后,金三角的毒品贸易逐渐衰落,但是人体器官买卖、人口贩卖问题又变得十分突出。不法份子许以“高薪”为诱,通过网络诱骗受害者去往所谓的“公司”展开诈骗行动。而这些受害者,大多都是怀抱高薪梦想的中国人。
虽然缅北的不法分子们总是声称他们是远征军的后代,但实际上,他们是国民党残军的后代。直到今日,他们依然打着炎黄子孙的名义,贩卖中国的妇女、噶中国人的腰子、骗取中国人的钱财。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希望缅北能早日摆脱这种混乱的局面,还中缅人民一个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