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有足乎? （一）
　　
　　
　　 老程是谁呀？打仗那是老本行，啥时候都忘不了。虽然年龄大了，虎老雄心在。
　　 这一次高宗派出了全汉军的阵势，也许是要检验一下汉军的战力，也许是想让漠北的铁骑稍微休息一下。老程的几个助手也是个个不凡，左武卫将军舍利叱利、伊州刺史苏海政、周智度、苏定方，大军副总管王文度。
　　 这一次老程走的是天山北麓，经伊州到大草原，这也是为什么伊州刺史要从征的一个原因。大军行进的非常顺利，八月初来到了榆慕谷。有专家认为榆慕谷在现在的奇台附近，也有说就是现在的果子沟。后者还是比较可信，走了大半年才到奇台有点不可思议。
　　 果子沟就在现在新疆霍城附近，是天山西部的要隘。向北可以通往塞里木湖，南下就是伊犁河谷，现在有312国道。在此地大军与歌逻禄以及处月联军大战一场，破之。这就打开了南下、西进、北上之门。
　　 随即副将周智度受命向西北方攻击，扫平大军侧后翼的威胁。在咽城，也就是咽面城，周智度击败了突骑施、处木昆联军。战争进行到这个时候，老程面临着一个选择，是向西南直接攻击贺鲁的两个牙帐，双河、碎叶，还是向东南进军鹰娑川，也就是大裕勒斯河谷。
　　 老程选择了进军大裕勒斯河谷。大裕勒斯河谷是西突厥最早的兴盛地，是一个四通八达的福地。也可以说是西突厥控制塔里木绿洲五国的一个基地。也许在这个时候老程已经接到了朝廷的通报，高宗皇帝已经决定讨伐龟兹，老程有义务扫平在大裕勒斯河谷的贺鲁部落，为龟兹战役扫平外围。
　　 鹰娑川之战是整个战役的一个转折点。大军数路并进，前锋苏海政首先遭遇了一个两万人的西突厥军团，据说领队的就是贺鲁的儿子咥运。这是真正的硬碰硬。西突厥人数应该略占上风。史书上没有交代此次老程带了多少人。考虑到前几次的规模，最多不会超过五万人。前锋能有一个万人队就不错了。
　　刀来马往，双方互有进退，势均力敌，决战就这样拉开了序幕。后续的唐军也在逐渐往战场集结，西突厥人也是雨燕传书。
　　 很遗憾西突厥的援军最先出现在战场上，附近的鼠尼施部落，又是两万人。这就不是势均力敌了，而是好汉难敌四手。
　　 正是：前军飞鸟断，格斗沙尘昏，唐军即将陷入困境。危难之际正是催生英雄的时刻，震天的喊杀，轰鸣的马蹄正是呼唤英雄的号角。英雄正在山岭那边徘徊。苏定方也率领着一彪人马攻击前进，正在隔岭歇马。
　　 军人没有不想阵前立功的。自从漠北一战以后，苏定方也沉寂多年了，好不容易盼到了这么个出头的机会。临近战场，周身不禁微微的颤栗，风中传来的阵阵血腥更使英雄每个毛孔都充满了张力。登上山岭眼前出现的正是期盼已久的杀场。只见两团迷雾正搅在一起，不分彼此，另一团迷雾正向他们靠拢。
　　 长槊一抖，英雄带着身边五百人的卫队就加入了战团。
　　 “一身能擘两雕弧，虏骑千重只似无。偏坐金鞍挑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
　　 鹰娑川一战，四万西突厥铁骑被战而胜之，阵斩数千人，“贼众大溃”，“俘其部落户口及货物巨绩”，缴获的战马漫山遍野。
　　 有战斗就有牺牲，没有付出哪有回报？相信唐军也有相应的损失，这就是战争。
　　 “髑髅皆是长城卒，日暮沙场飞作灰”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虽然很多弟兄倒在了沙场之上，唐营之内还是充满了战后的欢乐。总比做出了牺牲没有得到战果强。尤其是苏定方更是充满了扭转乾坤的豪气。
　　在古典小说中苏定方被描写成一个嫉贤妒能的卑鄙小人，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发生。坏人啥时候都有，唐营也不列外，只是不是苏定方，而是副大都督王文度。
　　 战争进行到这一步几乎所有的人都立了大功，唯独王文度寸功未立。这就是一个非常尴尬的事儿。王副大总管也不是无能之辈。当年远征高丽的时候，王文度已经是副大总管了，身先士卒，不避矢石，率先登城，也有骄人的业绩。很遗憾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王文度扮演着一个不知所谓的坏人角色。
　　王文度的切入点是损失。“虽说破贼，官军亦有损伤。”
　　 “老程啊，这么整不行啊！”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蛇有足乎?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