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箫声:《西域历史专题》之《三州四镇》 第四章(67)
天山深处马蹄疾 (下) www.6park.com 南北两路军胜利会师,唐军士气大振。此地距离阿史那贺鲁藏身的金牙山也就是二百余里。决战就在眼前。金牙山就是西天山的科古尔琴山,山的西南就是著名的弓月城,再往南就是伊丽水(伊犁河)了。 书上说阿史那贺鲁“集诸众欲猎”,唐军从天而降。对这个记载我还是有些疑惑,太低估了阿史那贺鲁的水平。对敌人的低估也就是勇士们的低估。金牙山一战,阿史那贺鲁大失水准,被踏雪而来的唐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尽破其牙帐,生擒数万人,并获其鼓纛器械”,估计连牙刷牙缸都留给唐军了。贺鲁领着自己的儿子咥运、女婿阎啜逃之夭夭。 唐军紧追不舍,渡过伊丽水,又是一阵痛击。这一次贺鲁彻底裸奔了。唐军主力就此收手,副将萧嗣业尾随贺鲁而去。走到这一步,战争就基本结束了。阿史那贺鲁的最后归案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否则只有亡命天涯、命丧荒郊。 阳关之外的流沙大漠、高山原野再次回到中央政府的怀抱。朝廷的国威达到了第一个高潮。按照天可汗当年的设想,高宗皇帝进一步的挥洒江山。 安西都督府从西州迁移到了龟兹,变成了安西大都督府,下设四镇焉耆、龟兹、疏勒、于阗,相应的都督府也相继开张。大都护府下的四镇牢牢控制住了塔里木盆地绿洲的农耕区,毕竟农耕是朝廷上下都熟悉的,是朝廷努努力可以管理好的。而之外的草原区也只有羁縻一着了。 葱岭之外自然是西突厥的两厢十部了,设置两大可汗管理,这也是吸取了阿史那贺鲁的教训。阿史那弥射被任命为兴昔亡可汗、昆陵都督,统领左厢咄陆五部;阿史那步真为继往绝可汗、蒙池都督,统领右厢弩失毕五部。朝廷授予这两位可汗老大一堆委任状,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设置下属的羁縻州。 兴昔亡、继往绝,这两人名字很有意思,这个配置更有意思。这哥儿俩可是生死对头。现在虎入深山,各有各的地盘能老实吗?分而治之,互相牵制是一个不错的配置,也是一个临时的、不长远的配置。 老不老实就是后话了,朝廷管理西域的框架搭起来了,原则上还是那两个字,羁縻。真正的铁杆粉丝还是东部三州伊、西、庭,真正体现朝廷力量的还是在龟兹的大都护府。 第一任大都督在历史上缺载,据专家考证很可能是已经领兵平定龟兹的杨胄,这也是顺理成章。杨胄作为安西大都督总理西域的一切事务,军政一把抓,但是杨胄的力量取决于安西都督府的兵力,这个兵力应该很有限。从现实的情况看周围还真找不到敌手,多屯兵显然不是经济之道。 西域的形势暂时就算安定下来了,接下来观众的疑问也就来了:阿史那贺鲁那里去也? 从碎叶逃亡之后,贺鲁一路奔石国而去。原计划是投奔镇守在石国的鼠耨设,想来这个鼠耨设是贺鲁比较亲近之人。在当时也是最后的指望了。跑到苏咄城的时候,被城主伊沮达官拦住了。贺鲁一行正跑得人困马乏,又饥又渴,伊沮达官的出现正当其时。 歇歇马、打个间,怎么着也得混饱肚子。人能挺住,牲口不一定能挺住。伊沮达官嘘寒问暖的说辞一套一套的。贺鲁没想下马进城,主要是害怕追兵,可是架不住伊沮达官能说呀。一让二劝,关键是伊沮达官拍着胸脯保证,苏咄城城高池深,朝廷的追兵也无奈我何。 进了城才知道,休息的滋味真好哇,再也不用跑了。贺鲁一行被直接送进了大牢,这回真安全了。 伊沮达官一个小小城主就敢对老领导下手,不是活腻了吧?伊沮达官哪有这么大的胆子,这都是鼠耨设的主意。唐军那是什么?那是从伟大祖国首都来地,那是从领袖身边来的人,那是救命的菩萨,那是子弟们,帮助子弟兵抓坏人那是义务。 那位说了,鼠耨设的觉悟这么高?鼠耨设的觉悟肯定没有这么高。萧嗣业带来的几千追兵也不足以让鼠耨设解盔卸甲。这就是选择,不得不做的选择,不仅是鼠耨设控制的石国,附近葱岭以西、波斯以东的各国也都面临着新的抉择。 因为,狼已经来了。 www.6park.com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第五章 兵犯四镇 之 深山闻虎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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