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辽太郎小说<坂上之云>,内有一段威海卫之战的描述,虽是小说但有许多终于史实之处,大家闲时看看,也是应罗延兄之贴. www.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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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清国北洋舰队的司令长官丁汝昌这样悲壮的提督，在近代战史上也算是比较少见的了。 www.6park.com
丁原本是陆军出身。 www.6park.com
不过不是清国朝廷的正式武士。他是乡军出身的。 www.6park.com
在清国的末期，只有这支乡军才是最精壮的军队，经常在国内镇压叛乱，丁是属于其中的淮军的。淮军里很多都是安徽人。 www.6park.com
丁也是安徽省的庐江县人。靠他的显赫战功，被提拔为参将。 www.6park.com
在清国开始海军建设从国外采购军舰的明治八九年，丁被派往了英国负责采购，顺便历游了欧洲诸国，回国后转到了海军，成为了北洋舰队的司令长官。 www.6park.com
中国自古以来精通海上技术的都是南中国的人，中世纪末期海盗的据点也是在那一地带的。所以海军军官自然也是福建，广东人居多。接下来是山东，天津人。像丁这样安徽出身的海军军人几乎没有。 www.6park.com
“丁汝昌了解的水最多也是长江的水” www.6park.com
他部下的将领们是这样嘲笑他的海军知识的。不过，这些将领们自己出了少数几人个以外也都没有接受过正规的海军教育，也就是说对丁汝昌的反感是出自于派别意识的。在清国统一的国民意识还几乎没有萌芽，他们的团体意识就是横向的地域派别和竖向的权利派别。原本清国的体制也不具备拥有近代化国家军队的条件。 www.6park.com
对丁汝昌来讲还要面临的另一个困难是来自于北京政府的。他在军事行动上要一一等候北京的指示。而且以李鸿章为代表的北京的核心阶层都是文官，对军事上的事情一窍不通。 www.6park.com
比如说在旅顺战的时候，丁汝昌在得知日本陆军在花园口登陆后，主张海军应该竭尽全力去救援旅顺的陆军部队。为了得到批准他帅全舰队来到大沽，上岸后前往天津与李鸿章会面，竭力主张自己的意见，不过却没获得李的批准。因此旅顺被攻陷，北洋舰队不但失去了自己主要的基地，还失去了舰艇的修理设施。这些设施只有旅顺有而威海卫是没有的。 www.6park.com
然而北京政府的行事却十分怪异，旅顺被攻陷后，他们对丁汝昌进行了处罚。令人意外，理由竟然是他没有去旅顺增援。处罚内容是革职，不过暂时留任，以今后的战功来抵消。 www.6park.com
丁汝昌应该感到十分悲愤吧。不过他还是忠守着他的职责。
北京政府从一开始就对丁汝昌的能力表示怀疑。 www.6park.com
因此，政府为他找来了一群外国专家。这点上，对原本是陆军的丁来说还算是幸运的。丁的部下们也是和丁的相比还是比较尊重外国专家们的指示。 www.6park.com
在北洋舰队据守威海卫时，北京政府又给他增派了个外国专家。就是那个负责港湾防御在湾口设置了障碍物的阿尔贝路德·内森。内森原本是因为他具有海关税收方面的知识被雇佣的，在此之前是海关的汽船【飞虎号】的船长。 www.6park.com
当时清国政府所拥有的船只的船长基本上都是雇来的外国人。其中【金龙好】和【白河号】的船长英国人乔治某某也受北京政府的邀请来到威海卫，成为了丁的幕僚。 www.6park.com
进而北京政府对丁汝昌下达了如下的命令， www.6park.com
“一心一意，坚守威海卫，保存残余舰队” www.6park.com
严格禁止他向港口外出击。丁就被这个命令一直束缚着。 www.6park.com
不过丁汝昌心里也明白现在已经没有了冲出港口外进行决战的实力了。关键不是舰艇的数量，而是士兵的作战能力与日本舰队相差太远，这点在黄海海战中已经凸显。因此他想在威海卫港内对士兵们进行突击训练。训练的重点放在了炮手的技术方面。 www.6park.com
“私自离舰或者逃跑者斩” www.6park.com
他发出了这样的命令。士兵们的士气已经底下到了不得不发出这样的命令的地步了。 www.6park.com
另外，对丁汝昌来说还有一件不幸的事情就是他失去了自己最信赖的部下林泰曾大佐。 www.6park.com
他是【镇远】的舰长，不仅在海军技术上十分优秀，而且忠诚勇敢，是北洋舰队中每个人都佩服的大丈夫。在明治二十四年，舰队访问日本时，以他的飒爽身姿，在各地的艺人中掀起了一阵风波。 www.6park.com
他的【镇远】在这个冬天，前往登州海域巡视，在即将返航的时候，为了避让港口西侧的水雷浮标，操作失误后触到了暗礁，舰底受损。 www.6park.com
他对这次事故感到自责，于当晚服毒自杀。虽说自杀的原因可能是这次的事故，不过他在这之前对将士们的士气已经底下到了不成体统这一点就已经感到了绝望。有可能他不想亲眼目睹最后的战败，他的自杀给舰队上下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士气也越来越底下了。 
威海卫和其他军港要塞一样，陆上要塞归陆军管辖。 www.6park.com
陆军司令官叫做戴宗骞。在日军开始攻击之前，丁汝昌就对陆地上的防守深感不安。 www.6park.com
“部队是不是太少了啊” www.6park.com
他这样想到。 www.6park.com
在战术上有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海军防守炮台，然后派陆军走出炮台利用天险灵活对应，竭尽全力阻止日本陆军的进攻。 www.6park.com
丁汝昌向戴宗骞提出了这个方案。不过被戴拒绝了。 www.6park.com
“海军别来指手画脚的” www.6park.com
他回答的很坚决。实在没办法，丁只有直接向李鸿章报告。 www.6park.com
丁不得不这么做。如果港湾四周的炮台全都被攻陷了的话，那些大炮就会被日军调转炮口，港口内的舰队就像脸盆里的东西一样用石块想怎么叫它沉就怎么叫它沉。而且陆军出身的丁对清国陆军的素质之差是深有体会的。他们不仅不懂近代战术，对大炮的操作也十分生疏。与此相比海军将士们的熟练程度要高得多。 www.6park.com
李鸿章同意了他的方案。命令他向戴宗骞传达这一指示。可是，戴已经十分感情用事了， www.6park.com
“丁汝昌的目的是要和陆军抢攻。各个炮台的防御是十分牢固的并不是他说的那样的，丝毫不需要海军的援助。而且在马上就要开战的现在把部队从个炮台撤出来的话，会影响士气，动摇决心，说不定还会引起哗变” www.6park.com
他以此为依据争得了李鸿章的支持。 www.6park.com
不过丁汝昌还是没有就此放弃。 www.6park.com
“那至少答应这一件事情吧” www.6park.com
他向戴请求道，就是将位于港口的龙庙嘴的炮台上的大炮撤走。在丁汝昌看来，从整体的防卫状况看来这里根本无法彻底防御，如果这里完整的落入日军的手中的话会给港口内的舰队带来巨大的危险。可是，戴宗骞又一次拒绝了他，并向李鸿章投诉道， www.6park.com
“丁汝昌傲慢不堪。严重越权” www.6park.com
在清国海军中担任幕僚的美国人豪威始终对清国抱着同情心，连他也绝望的说道， www.6park.com
“派系斗争是这个老朽的国家的特征。他们和敌人相比更加憎恨自己内部的别的派系的人” www.6park.com
结果丁汝昌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日军的第二军登陆后，清国陆军几乎没做抵抗就扔下了炮台逃跑了。
也可以说日清战争是旧秩序（清国）和新秩序（日本）之间进行的一场大规模的实验。 www.6park.com
丁汝昌不得不一个人承担起挽回败势的职责。 www.6park.com
不过，在日军接连几天的鱼雷攻击下舰艇一艘艘的丧失，每次都沉重的打击了水兵们的士气，他们充满了厌战的情绪，甚至已经威胁到了军官们的生命。 www.6park.com
二月七日，在港口外的日本舰队向港口内开了一整天的炮。四周群山中那些俯视着港口的炮台已经几乎都被日本陆军占领，从那里也不断的落下弹雨。其中一发击中了港口内日岛上的弹药库，引发了大爆炸，并引起了连锁爆炸。 www.6park.com
这天水兵和刘公岛的警备陆军发生了动摇，他们用刺刀逼迫丁汝昌投降。 www.6park.com
丁汝昌为了稳定他们的情绪，呼吁道， www.6park.com
“增援部队马上就会来的。再坚守片刻“ www.6park.com
其实丁汝昌心里最明白根本不会有什么援军会来，不过在他的呼吁下水兵们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下来。 www.6park.com
九日，从港口外飞来的炮弹击中了巡洋舰【靖远】的弹药库，军舰在一瞬间就沉没了。在舰上的人基本都没能获救。因此再一次引发了水兵们的动摇情绪，几乎马上就要发生哗变。 www.6park.com
【定远】舰长刘步蟾，觉得已经众亲叛离，用手枪自杀了。 www.6park.com
陆军派来协同海军作战的部队长张文宣受部下刺刀的胁迫，要他去劝丁汝昌投降。 www.6park.com
张也无计可施只得答应，他来到了【镇远】上的司令长官室，找到了丁汝昌，向丁强硬的提出了部下们的要求。张一进入房间内【镇远】的水兵们也一起涌了进来，他们围在丁汝昌的前后左右尖叫着。 www.6park.com
在这个谈判的地方，其他残存各舰的舰长也在受到了部下们的胁迫后到场，他们认为在现在这种哗变气氛浓厚的情况下已经不能继续战斗了，请求他做出投降的决定。 www.6park.com
丁汝昌站了起来，在使四周镇静下来之后，用十分平稳的口气说道， www.6park.com
“如果你们的部下要你们来杀我丁汝昌的话你们就快动手吧。我一点都不怕死” www.6park.com
出乎意料，在座的人中被丁汝昌的悲怆所感动还有人哭了起来。丁看到这里抱着仅有的希望，将舰上的水兵们集合起来，让手下的德国幕僚T·H·斯科内尔给他们解说了军人准则。 www.6park.com
不过这都是白费心机。 www.6park.com
十一日，丁汝昌做出了决定，他召集了诸位将领开会，提出了一个新的方案。当然不是投降。 www.6park.com
“突出重围” www.6park.com
一起在这次突围战中牺牲吧。 www.6park.com
可是舰长们都一声不吭。他们时刻被自己的部下们用刺刀威胁着。最后丁汝昌还是没有能够说服众人，只有做出了投降的决定。 
当时伊东佑亨所乘坐的旗舰【松岛】停泊在阴山口的港湾内。从这个港湾的背面绕过叫做百尺崖的海角就是威海卫的港口，也就是说和敌人以一面屏风相隔。 www.6park.com
一月下旬，天气越来越寒冷，波浪翻滚，浪涛击打到【松岛】的船舷后立刻就结成了冰。 www.6park.com
船锚和鱼雷防护网上都挂着厚厚的冰块，看上去比原来要大了好几倍。天窗，升降口还有侧面的排水渠都被冰块封堵住了，水兵们刚清理好，又会马上被扑打上来的浪花冻起来。 www.6park.com
炮门和炮盾也冻住了。就连炮膛也冻住了，关键的炮尾装置闭锁器也不怎么灵活了。 www.6park.com
“展现出巨舰变成了玲珑剔透的一个大玻璃块的奇观” www.6park.com
在记录中是这样说的。 www.6park.com
生长在南国的伊东佑亨，始终在司令长官室里抱着个小暖炉。 www.6park.com
他在发动第一次鱼雷攻击之前，就在考虑一个问题。 www.6park.com
就是劝降丁汝昌，一天要想好几次， www.6park.com
“丁汝昌太可怜了” www.6park.com
他说道。萨摩人的风俗从战国时代开始就是对败敌采取宽容的态度，在戊辰战争时和对待守卫五稜郭的榎本武扬他们，采取了保留了对方名誉的劝降方式的都是萨摩人。这次伊东也想这么做。 www.6park.com
不过，为了和一起协同作战的陆军保持一致，他和登陆作战中的第二军司令官大山岩商量了这件事情。 www.6park.com
他先把他的意识告诉了他的参谋长鲛岛大佐，派他去金州城和大山岩商量。之后又亲自上岸去会见了大山。大山作为同乡当然也同意他的意见。 www.6park.com
“那就由陆军起草吧” www.6park.com
伊东建议道。这样做的话比较和谐。大山也同意了。伊东提出了注意事项，由陆军用英文起草后，再由海军的伊东署名。 www.6park.com
起草者是陆军的参谋神尾光臣少佐，军司令部副官有贺长雄也一起参加。 www.6park.com
伊东和丁汝昌的私交还是不错的。丁以前帅舰队来日本访问时，伊东作为日方的接待委员与他进行过恳谈，伊东还曾经说过， www.6park.com
“丁汝昌如果是日本人的话，那该多好啊” www.6park.com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可能是想说丁汝昌如果是日本人的话就可以为日本做很多的事情了的意思呢，还是想说这样类型的人物生长在现在的清国真是太不幸了的意思呢，不管怎么说，伊东对丁抱有着惺惺相惜的感情。 
这份劝降书是这样开头的， www.6park.com
“敬承丁提督阁下。现今天下时局之变，使我不幸与阁下为敌” www.6park.com
“然而，当今时代的战争是国与国的战争，而非个人间的争斗。因此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友谊依然与以往一样保留着温情。因此请阁下务必不要将此书看作是单纯的劝降书，能体谅到我内心的苦衷，希望阁下能相信这一点来阅读本文” www.6park.com
“如今贵国的陆海军屡战屡败主要原因虽然有很多，不过必定有其他方面的原因（军事指挥以外的）。这件事情只要平下心来谁都可以看得出，更何况以阁下的英明一定是明察秋毫” www.6park.com
“贵国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一地步” www.6park.com
正式的译文是文言文的。他开始阐述了清国的战败原因。 www.6park.com
“本来就不是一两个臣子的过错。是为制度所害。对以前的清国的制度的弊端墨守成规才是最主要的原因。比如说在登录官吏时，采取的是科举制，将有文采的人录取为官僚。进而让这一阶层的人来掌控政治。这一千年前的制度，在千年后的现在依然一成不变。对制度本身的来讲并不能一口断定这就是个不好的制度。再比如说清国还是采取着孤立于世界之外姿态。不过在当今的世界形势之下，一个国家采取孤立独往是不可取的” www.6park.com
“三十年前” www.6park.com
伊东叙述了明治前后的事情， www.6park.com
“阁下也应该清楚我们日本帝国是何等的困难重重，又是如何逃离危险和灾难的。在当时的日本，要取得完全独立的唯一道路就是摒弃国家的旧制度，建立新的秩序，我们把这作为唯一的必须条件，并且果断执行。因此才会有了现在的成果。贵国也应该走这一步，也以此为条件来做吧。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早晚会陷入灭亡的境地” www.6park.com
也就是说要清国也来一次明治维新。不变换秩序创造出一个崭新的国家清国是没有生路的，伊东认为不这么做就会亡国。身为推进维新的主导势力之一的萨摩藩出身的伊东，是最了解这么做的功效的。所以对敌将也极力推荐。这么做的话就会变得强大。真是不可思议的温柔，从古至今应该还没有人对敌将提出过这么亲切的建议吧。
那个时代的日本人可能就是这样的。 www.6park.com
邻国的中国在历史上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作为日本的文化和文明的典范备受推崇。 www.6park.com
可现在打起仗来一天就把他打败了。伊东的劝降书里带着怜悯的成分。所以他说道希望贵国也能强大起来，通过维新强大起来。虽然用了很残酷的手段，可是伊东是很认真的。之所以会这么认真，一方面是对过去的师傅国家抱有伤感，一方面是对同样处于欧洲技术文明的威胁下的清国的同情。 www.6park.com
伊东继续写道。用和丁汝昌仿佛是共患难的同志似地口吻写道。 www.6park.com
“现已经陷入绝境” www.6park.com
他的意思是，现在清国已经走投无路。 www.6park.com
“如果现在清国的臣子中还有能抱着为国效忠的气概的人的话，就应该为打破这一腐朽的制度而献身。虽然要在这个历史悠久，幅员广阔的世界最老的帝国中，想要一天就要改革成功是不现实的。不过如果不改的话贵帝国将无药可救。和这样的大事业相比，小小的一支舰队的存亡算不了什么。就算投降了又能怎么样呢。现在不是追求小节的时候” www.6park.com
“所以在此” www.6park.com
“我以举世闻名的日本武士的名誉发誓，对阁下发出暂时来我国游历的邀请，并衷心盼望他日，贵国的中兴事业会有需要阁下回去效劳的一天” www.6park.com
他的意思是希望丁暂时逃亡到日本等待时机。逃亡的事情由世界闻名的武士道来保证。 www.6park.com
“希望阁下能听从您忠实的友人的这一忠告” www.6park.com
伊东还进一步举了例子。普法战争之时，色当要塞被德军包围后，帅守军一起投降的麦克马洪将军。他虽然做了一段时间的俘虏，不过停战后返回法国，后来还成为了法国总统。 www.6park.com
“这位法国的麦克马洪将军就是一旦投降以后，看准时机回国，回国后对政府进行了重大的改革。而且法国民众不但没有对他进行羞辱，还选他做了总统。还有土耳其的奥斯曼·巴夏也是一样，在普雷维娜一战中战败成为了俘虏，回国后成为了了陆军大臣在军制改革上建立了伟业” www.6park.com
在这封伊东的书信上，陆军的大山岩也一起署名。丁汝昌是于一月二十四日在港口内的旗舰上收到这封信的。 www.6park.com
他读完后，给左右也看了看。说道， www.6park.com
“虽为伊东中将的友情所感动，不过我还是要按我的想法来做” www.6park.com
他并没有写出回信。 
北洋舰队的灭亡是在这十几天以后的二月十二日的事情了。 www.6park.com
丁汝昌对他手下的军队的险恶空气感到绝望，在前一天的晚上下决心投降，天一亮就派出了军使。 www.6park.com
他乘坐的是炮舰【镇北】。在桅杆上挂着白旗，来到了港口外。早上八点，【镇北】出现在了【松岛】面前。 www.6park.com
“有事情需要协商” www.6park.com
当时给伊东提交的请降书是用汉文书写以这样的形式开头的。主要内容是， www.6park.com
“自己虽然在这之前就收到了伊东司令长官的来信，不过因为是在交战中所以未予回复。自己开始时，始终是抱着舰沉人亡誓死战斗的决心的，现在心情有所改变，为了保全生灵，请求休战。现在在刘公岛的所有舰船和炮台里的兵器都交给贵国。作为交换希望能不要伤害作战人员与平民百姓的生命，并允许他们能够返回故乡” www.6park.com
伊东对此毫无异议，写了一封回信，交给了清国的军使程璧光。还给丁汝昌送去了柿饼，香槟酒和葡萄酒。 www.6park.com
第二天十三日的上午八点半，清国军舰【镇中】带来了丁汝昌的回复。 www.6park.com
丁在回信中对伊东的承诺表示感谢，对送来的东西是这样写的， www.6park.com
“以两国现在的情况，私自很难接受这些礼物，谨此奉还” www.6park.com
并全部送了回来。 www.6park.com
军使还是昨天的程璧光。程在完成公务将要辞行之时，指了指自己乘坐的【镇中】的桅杆。上面挂着半旗。 www.6park.com
他说道，昨晚丁汝昌已经服毒自杀了。 www.6park.com
上午十一点，伊东在向全舰队通报了丁汝昌死亡的消息后，命令禁止奏乐以示哀悼。 www.6park.com
下午五点为了和日方协商投降条件等具体事项，程璧光和牛旭昞一起来到了【松岛】。 www.6park.com
条件中有一项清国方面的提案，就是派送一艘帆板将丁汝昌以下这些战死者的灵柩送回故乡，第二天，伊东对这一点表示不同意，他认为， www.6park.com
“丁提督是威震亚洲的北洋舰队的司令长官。就用一艘小帆船来护送他的灵柩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因此从在威海卫没收的舰船中放行商船【康济号】。把灵柩搬到【康济号】上，如果还能坐人的话可以带上些遣返的士兵” www.6park.com
投降协议书由双方代表在二月十三日签订。 www.6park.com
而这段时间刚好是子规决定从军上阵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