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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被残忍吊死 湖北母子三人追凶19年(组图)
送交者: 人民冥煮专政[布衣] 于 2017-12-19 14:17 已读 501 次 2 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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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被残忍吊死 湖北母子三人追凶19年(组图)

新闻来源: VCG 于 2017-12-19 12:54:37 大字阅读 敬请注意:新闻取自网络,观点不代表本网立场!

     据民主与法制时报,2017年12月17日消息。19年前,武汉市黄陂区一男子被多人杀害,警方迟迟无法抓捕凶手,受害人家属追凶多年后才发现,原始案卷材料早已丢失,其中谜团至今仍无从解开。图为罗志和哥哥罗敏站在公墓里,指着一块没竖碑的坟地说:“我爸就埋在下面。”      哥儿俩没落泪,因为父亲已遇害19年,伤悲早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退了。他们早就想立个碑,但杀死父亲的那些凶手还未抓完,只要有点钱,家人大多拿去追凶。可罗志又不想父亲的名字被后人遗忘,当初修墓时,趁着水泥未干,他拿树枝歪歪扭扭地在上面刻下罗端阳,后来又用红色油漆在旁边写下了这三个字。为了能让父之名出现在真正的墓碑上,19年来,罗志兄弟带着母亲全力追凶。然而,对他们一家而言,这个任务太难完成了。图为死者两个儿子,站在早已拆迁的家里。 googletag.cmd.push(function() { googletag.display("div-gpt-ad-1510077565033-0"); });      母亲常常想念故去的丈夫,可她连张照片都没有保留。罗志倒是有,内容则都是父亲被杀的现场图,以及法医解剖的血腥影像,“不敢给她看,怕受不了。”实际上,这个湖北省武汉市黄陂区的特殊家庭,很多时候不愿提起罗端阳,但那种无法报仇的压抑,始终伴随着他们。好在两年前,有两名凶手被抓,他们心里的疙瘩稍稍松动了些。罗志说,导致父亲死亡的人数难以统计,但绝对不止两人。有别于河南李桂英、万春芳追凶(本报曾报道),嫌疑人都是洗白身份外逃,罗志知道嫌犯们在哪,却仍然无能为力,因为原始案卷材料丢失了……      1998年10月1日,农历八月十一,距黄陂撤县设区只剩15天。晚上,赵岗村罗陈湾村民罗端阳准备睡下时,老友周才(化名)敲开了门。周才上门为了讨债,罗端阳此前借了他3200元,因为急用,只好晚上来讨要。罗端阳手中没钱,想了一会儿,决定去外村妹妹家借钱。妹妹家比较远,周才便和罗端阳一同前往。夜里接近12点,他们在经过横店杜家岗湾时,突然被一群人围住。那段时间,杜家岗湾频频失窃,村里为此组织了巡逻队。巡逻人员说,发现周才和罗端阳正在村里偷东西。周才表示,他们仅仅是路过,绝无盗窃行为。但当时村里没有摄像头,双方说法都难佐证。“都没看清多少人,他们上来就是一顿打。”混乱中,周才成功逃跑了。罗端阳没那么幸运,他先后遭100多名村民殴打,并最终被吊死在树上。至于此事发生的细节,目前无人能够说清,尤其是原始案卷材料丢失后,案件更显得扑朔迷离。不过民主与法制社记者看到了2015年警方对该案重新调查的案卷。此时,命案发生已过去17年。现在,相关涉案人员把主要责任全部推给一个叫杜方伯的人,此人早在2007年就因病死亡。依据现有案卷描述,巡逻人员抓到罗端阳后,叫来了其他人。陆续赶来的村民几乎都对罗端阳动了手。案卷显示,被围殴后,杜平安看到杜文利和杜忠刚各抓着罗端阳一只手,杜方伯喊道:“去拿一根绳子来,把小偷捆起来,明天送到派出所去。”
     随即,杜平安回家拿了一根长约五六米的棕绳,杜方伯示意几个村民将罗端阳捆绑起来。杜平安称,他将绳子交给杜忠刚,但没看清怎么捆绑的。在他的回忆里:“小偷被绑后,两只手竖在头上,绳子还多出2-3米。”杜忠刚表示,自己拿绳子打套时,看到杜方伯、杜平安、杜方金、杜刚四个人,把罗端阳的脸摁在地上。躺在地上的罗端阳,继续遭受村民殴打。杜忠刚担心人被打死,还进行了制止,杜方伯却说:“打,打死了我去顶着。”结果,罗端阳又遭殴打,整个打人过程至少持续了两个小时。最后,杜方伯让大家把罗端阳吊在树上。根据案卷材料描述,杜平安爬到路边一棵歪脖树上,杜方伯将绳子递给他。杜忠刚、杜方金、杜刚把罗端阳从地上扶起,再将其往高处抬,使罗端阳脚尖离开地面。杜忠刚记得,罗端阳被吊起之前:“杜方伯就把绳子的一段在小偷脖子上绕了两三圈。”整个过程是,杜平安在树上拉,其他人在地下向上推。次日凌晨6点左右,村民才意识到,罗端阳被吊死了。尸检结果显示,他“因压迫颈部窒息死亡”,头、面、胸也都受到损伤,法医推断系钝器所致。周才从杜家岗湾逃跑后,赶紧去了罗家,对罗妻说:“别人和你老公在横店打起来了。”他并不知道罗端阳当时的实际境况。         罗端阳妻子知道丈夫被打后,不知道怎么办,艰难熬到第二天早上时,也没等到爱人归来。于是,她赶紧领着二儿子罗志,到横店派出所报案。一番了解后,他们才得知,罗端阳头天晚上被打死了。罗妻望着13岁的罗志,又想着15岁的大儿子罗敏,瞬间崩溃了。横店派出所民警告诉罗家人,这属于刑事案件,由黄陂区公安局刑警大队负责。罗端阳死后,他的遗体被杜家岗湾村民送到火葬场,要求火化,工作人员以需要死者家属签名予以拒绝。他们只好把遗体丢在火葬场空地上,面部裸露在外。   死讯很快传开,罗端阳生前几个朋友去了火葬场。在他们要求下,遗体才放进冰柜,冷藏费用每天150元。同年10月3日上午9点半,法医对遗体进行尸检。那几天,只顾找警方的罗家人,没去火葬场。当时,罗志、罗敏都在读初中。但父亲遭祸后再没进过学校。罗端阳去世半个月后,母子三人才赶往火葬场。拉开冰柜后,罗志看到父亲遗体上面,还压着其他人的遗体。在罗志心里,父亲的形象一直高大、坚强,这一次,他只记住了恐怖的铁青色的脸。当天,罗家人没要求火化,他们想等案件侦破后,再料理后事。罗志说,父亲死后的20多天里,母亲除了喝水,没吃一粒米,“她说,这个家全靠你们俩了,一定要为父报仇。”当时,未成年的罗家兄弟,并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罗端阳遇害第45天,警方给了罗家人8000元,要求将遗体火化。彼时,案件仍未破。按照当地风俗,意外死亡不能大办葬礼,带着怨气的罗家人,只好将骨灰葬到离家不远的地方。紧接着,母子三人只要有时间,就去黄陂区公安局,但因为当晚参与殴打的村民太多,警方无法认定主犯是谁。这种追凶的日子,他们从1998年过到2005年。无法破案的黄陂区警方,只能隔三差五给罗家拿些钱。图为当年死者遇害的现场图,他是被殴打后吊死的。      罗志母亲说,7年时间,不包括当时的丧葬费,警方陆续给她家人13000元,每次领钱,自己都有签名、摁手印。而这些钱,还不够支付交通费。罗志告诉记者,从家里到公安局,当时每个人车费是三块五,先后共花费1万多元。“每次去,警方都说先不要急,我们也在想办法,回去把日子先过着。”罗志慢慢发现,时间一长,黄陂区公安对案件没那么积极了。罗志至今想不通,杀害父亲的人都在杜家岗湾,警方为何不抓捕?抱着这个质疑,母子三人又追了10年凶。这10年,早就失学的罗家兄弟,只能在工地上打工维持家计,实在过不下去了,就找姥姥家救济。为了能追凶,初中没上完的哥俩还苦学法律,现在日常用的法律条文,他们基本能灵活应付。到了2015年,罗家兄弟的追凶之路仍在继续。在他们努力下,这一年,案件终于有了些进展。不过,黄陂区警方对2015年之前没追到凶手也有自己的解释。他们在一份《关于本案侦查过程的说明》(简称说明)中称,当时案发后,他们传唤了5名杜家岗湾村民,但1998年10月2日下午,该村几百名村民,将派出所围住,要求放人。“当时办案人员无法将这5名村民带出派出所继续调查,就将这一情况汇报当时的值班副局长,副局长赶至横店派出所后,也未能说服群众离开,最后经商量,先释放5名村民。”此后,该案立为刑事继续调查。1998年10月3日,黄陂区公安局刑侦大队到杜家岗湾调查时,参与案件的村民全部逃走,“当时刑侦大队多次组织追抓,未能抓获嫌疑人。”按照说明描述,案发后几年,刑侦大队和横店派出所又多次组织追抓,“有几年春节,刑侦大队还组织追抓工作,但每次到杜家岗湾去,都没有发现本案嫌疑人。” 到2005年后,刑侦大队领导调整,但前任领导未将该案材料移交后任领导,侦查员频繁轮岗,“死者家属一直未到公安机关来了解破案情况,导致后任领导不知道该案,直到2015年5月份,死者的儿子罗志为此案上访,现任刑侦大队领导才知道此案。”   图为死者的大儿子和妻子。家人苦苦追凶,向很多单位写过举报信。      罗家兄弟不能认同该说法:“我亲爸死了,可能不去了解案情吗?我们活着的动力,就是追凶,不是我们未到公安机关,是连门都不让进。”黄陂区警方说,后来在全局范围内查找此案案卷,但未能找到原始案卷。2015年6月份,他们才开始重新调查该案。随后,警方对杜家岗湾多名村民进行问话,最终只将杜平安和杜忠刚列为犯罪嫌疑人。2015年9月16日,警方在武汉洪山区狮子山路一建筑工地将杜忠刚抓获;12月2日,杜平安在其家属规劝下到公安机关投案自首。   2016年7月27日,武汉市人民检察院以杜平安和杜忠刚犯故意伤害罪,将二人起诉至武汉市中级人民法院(简称武汉中院)。11月21日,法院又以这项罪名,判处杜忠刚有期徒刑10年、杜平安有期徒刑8年。被判刑时,杜忠刚已71岁。法院认为:“两被告人捆绑被害人并将其吊至树上,对于被害人死亡应承担共同刑事责任,均系主犯。”二人不服,分别向湖北省高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但高院在审理期间,他们又撤回上诉。值得一提的是,在法院判决中,多位杜家岗湾村民承认打过罗端阳,但没受到处罚。最终,罗家弟兄还拿到了45万元的刑事附带民事赔偿。拿着这笔钱,他们才还了一些陈年旧债。尽管领了赔偿金,但罗家兄弟并不服。理由是,法院应该按故意杀人罪判处,另外,其他参与人员的责任未被追究。图为死者的墓地。
     为此,罗家兄弟村子里的全体村民,还集体签名、摁手印向有关部门举报。记者调查发现,虽然目前该案仅有两名被告人服刑,但过程依然波折。2015年,杜平安接受警方讯问时承认,他在树上拉绳子,在树下向上推的除了杜忠刚外,还有杜文利。杜文利却不承认有这个行为。杜忠刚告诉警方,除自己参与将罗端阳向上推外,杜方金、杜刚也参与了。杜方金否认了这个说法。杜刚表示,至于谁吊起的罗端阳,他记不清,但他开始承认:“吊的时候我上前去帮忙把小偷往上顶了一下。”杜刚到底有没有参与,成为该案最大疑问。例如,黄陂区公安在针对杜忠刚的提请批准逮捕书中称,经依法查明:“杜方伯指使村民杜平安、杜忠刚、杜方金、杜刚用绳索将罗端阳反绑起来,并唆使该湾村民殴打罗端阳。”警方资料还显示:“10月2日凌晨3时许,杜方伯发现捆绑罗端阳的绳索松动后,就将绳索绕过罗端阳的颈部,叫杜平安、杜忠刚、杜方金、杜刚将罗端阳吊在树上。”在警方多份笔录中,杜刚也表示自己有向上推的行为。2015年8月24日,黄陂区警方还提请黄陂区检方批捕杜刚,检方也决定批捕。9月3日,杜刚被正式羁押。不过,到了2016年1月31日,黄陂区检方以事实不清、证据不足,退回了杜刚案件,要求补充侦查。紧接着,警方撤回对杜刚的起诉。   吊诡的是,在最初讯问中,杜忠刚称杜刚有上述行为,但2016年2月14日,他再次接受讯问时,改口称“肯定没有杜刚和杜方金,我不能乱说。”当天,警方还询问了杜刚,问他之前为什么承认自己往上推了罗端阳。杜刚的回答是,他随口说的。2016年9月5日,该案开庭时,公诉人问杜忠刚:哪几个人如何吊人到树上?杜忠刚的回答再次发生变化,“就是杜方伯,一个人把人扶起来,把绳子丢上去,反正我没有捆,就只打了个套子,我没有吊。”公诉人质疑他,为什么这次回答和其在公安机关不一致时,杜忠刚选择沉默。同样在这次庭审现场,杜平安说,当时扶起罗端阳的人是杜忠刚和杜文利。他并指出,杜忠刚在公安机关的供述和当庭供述有出入。无论怎样,除杜平安与杜忠刚,其他人都被认定没有涉案。杜文利和杜刚成了案件的“目击证人”,另外,包括杜方金在内,其他向警方承认打过罗端阳的人员也是“证人”身份。图为死者同村群众写的联名信。      奇怪的是,直到2016年9月22日,黄陂区警方在回复武汉市公安局信访处的材料里,仍提到“杜刚帮忙反绑罗端阳,并帮忙将罗端阳往树上顶”。由于该案原始案卷丢失,很多细节已难以证实。不过从现有材料来看,当时打斗非常惨烈。综合杜家岗湾多位村民描述,当时他们殴打罗端阳时,除了拳打脚踢外,还动用了竹篙、铁锹、镰刀等工具。记者采访得知,该案自发生至今的19年里,罗家人还有个难以解开的谜团。根据杜家岗湾不少村民介绍,当年命案发生后,村干部曾让每家每户出钱赔偿罗端阳家。2016年9月5日那次庭审时,杜忠刚曾向法庭交代,当时总共筹集了6万元。多位人士在庭审笔录上签字时,没有否认这个数目。记者从官方信源获悉,村民筹款后,通过黄陂区公安刑警大队转交给罗家。而罗端阳的妻子说,算上丧葬费,他们只收到21000元。此事还惊动了黄陂区公安纪检部门,杜家岗湾村干部杜忠根说,他们大约给过罗端阳爱人27000元,并且是分多年给的,但具体村里出过多少钱,由于时间过去久远,他也记不清了,“但不会超过5万元。”   武汉市人民检察院就此事答复罗志时称:“你母亲反映接受的数额与实际情况基本相符,但你以母亲年纪大,记错了为由,认为有误差,现因时间久远和案卷丢失无法查证,建议你通过民事诉讼解决诉求。”另外,罗家人认为,该案至今无法让他们信服的原因是“警方存在不作为”。但武汉市人民检察院经审查后称,罗端阳死亡后,警方多次追抓未果,还曾将3名嫌疑人上网追逃。2011年,公安部部署“清网行动”后,黄陂区公安在众多案件中,将该案列为追逃重点案件之一。2015年黄陂区公安为破此案,还成立了追逃专班……而对于这个质疑,黄陂区人民检察院又是另一个说法。今年5月12日,黄陂检方答复说:“刑侦大队在侦办罗端阳命案过程中,采取措施不力,导致部分犯罪嫌疑人一直未追抓到案,并使部分案卷材料因为保管不善而遗失,存在工作失职的情况。”为此,检方认为黄陂区公安刑侦大队原队长徐辛初负主要责任,并被纪委做出党内严重警告处分。对于时任刑侦大队二中队队长兰涛弄丢部分材料的行为,也给予相应纪律处分。对于杜刚到底是否涉案的问题,黄陂区检方称公安机关在二次补充侦查后,杜刚仍不符合起诉条件。罗家人仍然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我父亲被打死,就追了两个人的刑事责任,而且还不是按故意杀人罪名判的,我们怎么接受?”今年下半年以来,不甘心的罗志又通过湖北的政务类网站反映此事,最终被转到黄陂区公安时,警方回复“不予受理”。后来,罗志在网上无意中看到河南辉县万春芳追凶的新闻后,11月24日,他也学着将此事发布在微信公众号上,但截至12月14日,此文阅读量还没有过万。日前,黄陂区警方面对此事的态度,仍不明确。先是有警方人士称,此事仍在侦办,不能接受采访。后来,警方人士又表示,该案已经结案,以法院判决为主。罗志说,他知道这条路走下去会很难,但自己不会放弃,最担心的仍是日益变老的母亲,“19年了,我妈一个人过,不容易,这是她的心结。”为了让母亲遗忘,弟兄俩尽量不在她面前提起案件,但面对采访,他们的母亲刚一开口就泣不成声……痛苦的还有周才,这么多年他在自责中度过,他至今后悔当晚的催债行为。罗端阳死后,当初那笔借款,周才再无提及:“人家都那样了,还怎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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