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文汇报》 2014-2-15

近读英国《每日电讯报》文章《泰国的动荡预示着全球民主的失败吗？》感慨良多。作者肖恩·托马斯在简要分析当前泰国的动荡乱局后得出了结论，其要义可解读为以下几点：一是泰国实行的西方式自由民主失败了；二是泰式民主的失败是“全球现象的表现之一”；三是泰国的出路在于“脱离西方式的自由民主，转向新的政治模式，尤其是实行国家资本主义的亚洲一党专制的国家”模式；四是当今世界的现实情况表明，“相对于中国和新加坡的成功”模式而言，“如果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尤其在亚洲，你会选择什么样的政治模式呢？是失败的法国、衰弱的英国和萎缩的美国那样的西方民主模式？还是深孚众望的中国和新加坡政治类型？”答案不言而喻，“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答案，它可能不会令西方自由人士满意。同时，我们希望泰国人能看清方向，让他们可爱的国家免受内战的玷污。”作者肖恩洞彻的眼光和诚挚的情怀令人肃然起敬和十分感动。

2月12日，笔者发表的文章《泰式民主走进了无政府主义死胡同》，也讨论了肖恩文章命题的相关方面。对肖恩的洞见，笔者十分欣赏和佩服。当然，笔者也有自己的不同分析与看法，或可作为对肖恩观点的一些补充或补正，提出来见教于肖恩及大方之家。

泰式民主导致乱象丛生

泰式民主是西方舶来的变异品种，有些四不像。在西方民主模式中是三权分立，即立法、行政、司法独立又相互制约的政治结构模式。在泰国却变异为五权分立的政治结构模式：王权、军权、立法权、行政权、司法权并列。泰国实行君主立宪制，表面上国王没有实权，其实不然，国王的威严和影响力是至高无上的。尽管国王不轻易公开发表政见，但通过权势显赫的保皇派可左右政局。军权按照西方民主模式应该也必须掌握在行使权力的中央政府手中，但在泰国，军权是独立的，凌驾于政府、议会和司法之上的，可以为所欲为，军方迄今已发动了18次军事政变即可充分证明这一点。军方发动政变除了不动王权之外，可推翻政府、解散议会、废除旧法立新法。这虽然违背民主，违宪违法，却是泰式民主的历史与现实。当前泰国极有可能发生第19次军事政变，军方已公开表示不排除军事政变的可能性，人们都焦虑地拭目以待。再说泰国司法，表面上看似乎很成体系，然而并非真正独立，往往见风使舵，或看军方、保皇派的颜色行事，宪法法院或相关法院可因应形势的需要做出裁决，判政府总理违宪或违法，迫使其倒台，甚至可以通过所谓法律裁判解散执政党。这便是泰国常出现的所谓司法政变。

至于说泰式的议会选举，产生政府的实情更是乱象丛生。泰国现今基本上是两大政党，即为泰党和民主党参加议会竞选，胜者上台组建政府执政。这两大政党的选民基础是为泰党的红衫军，民主党的黄衫军两大派。这两大派可谓水火不容，无论哪一派的政党上台执政，在野的反对派都会通过街头运动封锁围困政府，不把政府赶下台决不罢休。因此，发生骚乱、动乱成了泰国的家常便饭。自他信政府被军事政变赶下台以来，几乎年年都出现乱局。此次以素贴为首的反对派反英禄政府、逼迫英禄下台，已动乱了三个多月了，政治僵局依旧。显然，最有可能的结局是通过军事政变或司法政变把英禄看守政府赶下台。

正是基于泰式民主，无论军方、司法，还是反对派、保皇派根本都无视民选政府的合法地位，都把自己的私利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都为反对政府、打倒政府，取而代之而置国家经济于瘫痪、政治分裂、社会撕裂、民生凋敝、动荡动乱频发于不顾。这哪里有一点民主的味道、民主的气息、民主的氛围、民主的秩序、民主的生活，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无政府主义、反政府主义泛滥成灾。以上正是笔者所指出的泰式民主走进无政府主义死胡同的理据所在，也是肖恩所说的泰式民主失败的根源所在。

美式民主退化变质输出动乱

泰国要走出无政府主义的“民主”死胡同，根本出路在于肖恩所指出的“脱离西方式自由民主，转向新的政治模式”，选择“深孚众望的中国和新加坡政治类型”。当然，肖恩把中国和新加坡说成“一党专制国家”，实行的是“没有过多地依靠烦人的选民做主的制度”也是不确切的，至少不全然如此。首先，中国也好，新加坡也好，都并非“专制”国家，实行的也是选民投票做主的民主制度，是东方式民主的两种典型模式，也是具有代表性的两种模式。不过在西方国家看来是不入“西流”或“不民主的制度”。民主及民主制度的定义和标准并非是西方国家独占的、垄断的。民主及民主制度应是多元性和多样化的，只要符合国情、为人民所接受拥护，为人民带来福祉，为社会带来稳定，为经济带来发展，为国家带来繁荣，就是实用的、有效的、好样的、有生命力的。中国和新加坡的民主制度也不尽相同，但都在不断改革完善、与时俱进，富有强大活力和生命力。这是为几十年来两国所取得的历史性成就所证明了的。

选择中国政治模式是泰国出路所在

发端于法国、兴起于英国、鼎盛于美国的西方民主及其制度不但不是完美无缺的，而且还在退化变质。就以自以为最完美的政治民主、社会民主的美国而论，其现今的政治分立化、社会两极化，是难以解决、难以弥合的不争事实。民主党和共和党为各自的党派利益可以置国家利益于不顾，大闹政争，经济危机、债务危机、政治危机、社会危机如影相随地陪伴?美国。这难道是美国人民需要的民主和幸福吗？再者，美国政府还热衷于并强势输出自以为天下必遵循的美式民主，其通过侵略战争输出给伊拉克、阿富汗的“民主”如何了呢？通过“阿拉伯之春”输出到埃及、利比亚的“民主”又如何呢？举世共知的事实是，这几个国家的所谓“民主”不过是不断内乱的代名词、遮羞布。美式民主让这些国家人民仍在政治动乱、社会分裂、教派仇杀、民族内难中挣扎。正如肖恩所尖锐指出的：“西方民主遭到了破坏”，“失败的法国、衰弱的英国、萎缩的美国那样的西方民主模式”是发展中国家不值得选择的，需要脱离的。选择中国和新加坡民主政治模式才是出路所在。这也是泰国走出无政府主义“民主”死胡同，走上兴起繁荣的出路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