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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毛泽东最好的一把鈅匙!
送交者: 德國之聲[布衣] 于 2014-01-29 1:39 已读 147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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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究竟是个啥样的人儿?
毛泽东究竟是个啥样的人儿,已经成了左右不可能达成共识的一个问题。他的头上有光环,也有迷雾。如今,即便是他的朝拜者,经过搜身存包排队走进毛主席纪念堂时,在高音喇叭一遍又一遍“不准拍照、不准。。。。。。”的禁令声中,也只能远远地望一下躺在水晶棺里的那个人,匆匆一瞥而已。多数人的观感就是“不像”——不像那个天安门城楼高悬的大画像上红光满面的伟大人物。这么多年过去了,挂在天安门城楼上的他默默地望着躺在天安门广场上的他。两者之间的距离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随着北京城空气质量的变化,雾霾天越来越多,常常雾失楼台,以至于近乎对面不见,仿佛隔了很远。而在千里之外的山村韶山,近年来则人气大热,香火鼎盛,力压南朝四百八十寺。   历史上真实的毛泽东如能面对这一切不知当有何想。这个当年富有斗争性、藐视偶像的热血青年,已经成为今日最好的偶像素材。他的各种材质的半身塑像,被从全国各地纷至沓来的游客高价“请”走,去保佑自家平安——平静安宁。作为湖南一隅的韶山,大打红色旅游招牌,或许目标是成为共产主义者的麦加。   正如基督教有自己的《圣经》一样,毛的崇拜者也无比尊崇毛的著作。而且,据说当年毛主席语录的发行量曾力压有史以来《圣经》的发行量,成为史上发行量最大的印刷品。   研究毛的人当然不会忽视他的著作。当年《毛泽东选集》有“雄文五卷”之说。这五卷文字确实对中国社会产生了极大的影响——甚至可以说直到今天还未完全走出这套话语体系。   据说,“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就蕴含于其中。中国人民要世世代代完完整整地理解毛泽东思想,离不开这五卷书。毛泽东思想是一种完全正确、没有错误的思想——因为按照定义,毛泽东思想是排除了毛泽东错误思想的思想。排除了错误,剩下的只能全是正确,所以,百战百胜。   在毛泽东的著作中,《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一向被视为最重要的作品和代表作。毛本人对这篇早期作品也是极为看重。   今天来读这篇文章,对照毛一生的轨迹,可以得出结论:这篇文章是解读毛泽东最好的一把鈅匙。它之于毛泽东,如同《我的奋斗》之于希特勒。   它是一篇自画像。文章浅白直率,不加掩饰。毛的精神气质跃然纸上,活灵活现。   它是一篇斗争秘诀。毛对这篇文章中的主张终身实践之,一以贯之,直至胜利,以及胜利之后。   它是一篇预言。毛所赞美的发生在湖南的一切,后来都在全国上演,甚至包括柬埔寨。反右、文革、割资本主义尾巴,都在这里提前进行了宣告。那些在1949年观望徘徊最终在大陆罹难的知识分子,如陈寅恪等人,没有读到、读懂这篇文章,自然对未来误判。   它是毛一生的基调、底色。写作该文时,毛34岁,思想已经定型。毛已经找到了夺取政权的秘诀,剩下的只是寻找合适的同道去付诸实施。   它不屑讲理,处处流露出一个具备了斗争策略直觉的天才的自信。   它没有一字一句涉及马克思主义,但是,对于一个号称马克思主义者的革命者来说,农村最终能包围城市,就已经足够了。   让我们来重温它那些经典的表述吧:   ——地主权力既倒,农会便成了唯一的权力机关,真正办到了人们所谓“一切权力归农会”。连两公婆吵架的小事,也要到农民协会去解决。一切事情,农会的人不到场,便不能解决。农会在乡村简直独裁一切,真是“说得出,做得到”。外界的人只能说农会好,不能说农会坏。土豪劣绅,不法地主,则完全被剥夺了发言权,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在农会威力之下,土豪劣绅们头等的跑到上海,二等的跑到汉口,三等的跑到长沙,四等的跑到县城,五等以下土豪劣绅崽子则在乡里向农会投降。   ——前清地方造丁口册,有正册、另册二种,好人入正册,匪盗等坏人入另册。现在有些地方的农民便拿了这事吓那些从前反对农会的人:“把他们入另册!”   ——孙中山先生致力国民革命凡四十年,所要做而没有做到的事,农民在几个月内做到了。这是四十年乃至几千年未曾成就过的奇勋。这是好得很。   ——你若是一个确定了革命观点的人,而且是跑到乡村里去看过一遍的,你必定觉到一种从来未有的痛快。无数万成群的奴隶――农民,在那里打翻他们的吃人的仇敌。农民的举动,完全是对的,他们的举动好得很!   ——农会权力无上,不许地主说话,把地主的威风扫光。这等于将地主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把你入另册!”向土豪劣绅罚款捐款,打轿子。反对农会的土豪劣绅的家里,一群人涌进去,杀猪出谷。土豪劣绅的小姐少奶奶的牙床上,也可以踏上去滚一滚。动不动捉人戴高帽子游乡,“劣绅!今天认得我们!”为所欲为,一切反常,竟在乡村造成一种恐怖现象。这就是一些人的所谓“过分”,所谓“矫枉过正”,所谓“未免太不成话”。这派议论貌似有理,其实也是错的。   ——农民的眼睛,全然没有错的。谁个劣,谁个不劣,谁个最甚,谁个稍次,谁个惩办要严,谁个处罚从轻,农民都有极明白的计算,罚不当罪的极少。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农村革命是农民阶级推翻封建地主阶级的权力的革命。农民若不用极大的力量,决不能推翻几千年根深蒂固的地主权力。农村中须有一个大的革命热潮,才能鼓动成千成万的群众,形成一个大的力量。上面所述那些所谓“过分”的举动,都是农民在乡村中由大的革命热潮鼓动出来的力量所造成的。这些举动,在农民运动第二时期(革命时期)是非常之需要的。在第二时期内,必须建立农民的绝对权力。   ——必须不准人恶意地批评农会。必须把一切绅权都打倒,把绅士打在地下,甚至用脚踏上。所有一切所谓“过分”的举动,在第二时期都有革命的意义。质言之,每个农村都必须造成一个短时期的恐怖现象,非如此决不能镇压农村反革命派的活动,决不能打倒绅权。矫枉必须过正,不过正不能矫枉。   ——总而言之,一切从前为绅士们看不起的人,一切被绅士们打在泥沟里,在社会上没有了立足地位,没有了发言权的人,现在居然伸起头来了。不但伸起头,而且掌权了。他们在乡农民协会(农民协会的最下级)称王,乡农民协会在他们手里弄成很凶的东西了。他们举起他们那粗黑的手,加在绅士们头上了。他们用绳子捆绑了劣绅,给他戴上高帽子,牵着游乡(湘潭、湘乡叫游团,醴陵叫游垅)。他们那粗重无情的斥责声,每天都有些送进绅士们的耳朵里去。他们发号施令,指挥一切。   ——这个贫农大群众,合共占乡村人口百分之七十,乃是农民协会的中坚,打倒封建势力的先锋,成就那多年未曾成就的革命大业的元勋。没有贫农阶级(照绅士的话说,没有“痞子”),决不能造成现时乡村的革命状态,决不能打倒土豪劣绅,完成民主革命。   ——这个贫农领导,是非常之需要的。没有贫农,便没有革命。若否认他们,便是否认革命。若打击他们,便是打击革命。他们的革命大方向始终没有错。他们损伤了土豪劣绅的体面。他们打翻了大小土豪劣绅在地上,并且踏上一只脚。他们在革命期内的许多所谓“过分”举动,实在正是革命的需要。   ——据衡山的调查,贫农领袖百人中八十五人都变得很好,很能干,很努力。只有百分之十五,尚有些不良习惯。这只能叫做“少数不良分子”,决不能跟着土豪劣绅的口白,笼统地骂“痞子”。要解决这“少数不良分子”的问题,也只能在农会整顿纪律的口号之下,对群众做宣传,对他们本人进行训练,把农会的纪律整好,决不能随便派兵捉人,损害贫农阶级的威信,助长土豪劣绅的气势。这一点是非常要注意的。   ——戴高帽子游乡。这种事各地做得很多。把土豪劣绅戴上一顶纸扎的高帽子,在那帽子上面写上土豪某某或劣绅某某字样。用绳子牵着,前后簇拥着一大群人。也有敲打铜锣,高举旗帜,引人注目的。这种处罚,最使土豪劣绅颤栗。戴过一次高帽子的,从此颜面扫地,做不起人。故有钱的多愿罚款,不愿戴高帽子。但农民不依时,还是要戴。有一个乡农会很巧妙,捉了一个劣绅来,声言今天要给他戴高帽子。劣绅于是吓黑了脸。但是,农会议决,今天不给他戴高帽子。因为今天给他戴过了,这劣绅横了心,不畏罪了,不如放他回去,等日再戴。那劣绅不知何日要戴高帽子,每日在家放心不下,坐卧不宁。   ——枪毙。这必是很大的土豪劣绅,农民和各界民众共同做的。例如宁乡的杨致泽,岳阳的周嘉淦,华容的傅道南、孙伯助,是农民和各界人民督促政府枪毙的。湘潭的晏容秋,则是农民和各界人民强迫县长同意从监狱取出,由农民自己动手枪毙的。宁乡的刘昭,是农民直接打死的。醴陵的彭志蕃,益阳的周天爵、曹云,则正待“审判土豪劣绅特别法庭”判罪处决。这样的大劣绅、大土豪,枪毙一个,全县震动,于肃清封建余孽,极有效力。这样的大土豪劣绅,各县多的有几十个,少的也有几个,每县至少要把几个罪大恶极的处决了,才是镇压反动派的有效方法。   ——以前土豪劣绅的残忍,土豪劣绅造成的农村白色恐怖是这样,现在农民起来枪毙几个土豪劣绅,造成一点小小的镇压反革命派的恐怖现象,有什么理由说不应该?   ——湖南的革命当局,应使这种武装力量确实普及于七十五县二千余万农民之中,应使每个青年壮年农民都有一柄梭镖,而不应限制它,以为这是可以使人害怕的东西。若被这种梭镖队吓翻了,那真是胆小鬼!只有土豪劣绅看了害怕,革命党决不应该看了害怕。   ——我走过的几县,知事遇事要先问农民协会。在农民势力极盛的县,农民协会说话是“飞灵的”。农民协会要早晨捉土豪劣绅,知事不敢挨到中午,要中午捉,不敢挨到下午。   ——北三区龙凤庵农民和小学教员,砍了木菩萨煮肉吃。南区东富寺三十几个菩萨都给学生和农民共同烧掉了,只有两个小菩萨名“包公老爷”者,被一个老年农民抢去了,他说:“莫造孽!”   ——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军阀,打倒贪官污吏,打倒土豪劣绅,这几个政治口号,真是不翼而飞,飞到无数乡村的青年壮年老头子小孩子妇女们的面前,一直钻进他们的脑子里去,又从他们的脑子里流到了他们的嘴上。比如有一群小孩子在那里玩吧,如果你看见一个小孩子对着另一个小孩子鼓眼蹬脚扬手动气时,你就立刻可以听到一种尖锐的声音,那便是:“打倒帝国主义!”   ——煮酒熬糖。普遍禁止用谷米煮酒熬糖,糟行糖行叫苦不迭。衡山福田铺地方,不禁止煮酒,但限定酒价于一极小数目,酒店无钱赚,只好不煮了。   ——猪。限制每家喂猪的数目,因为猪吃去谷米。   ——鸡鸭。湘乡禁喂鸡鸭,但妇女们反对。衡山洋塘地方限制每家只准喂三个,福田铺地方只准喂五个。好些地方完全禁止喂鸭,因为鸭比鸡更无用,它不仅吃掉谷,而且搓死禾。   ——三是会党加入了农会,在农会里公开地合法地逞英雄,吐怨气,“山、堂、香、水”的秘密组织,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杀猪宰羊,重捐重罚,对压迫他们的土豪劣绅阶级出气也出够了。四是各军大招兵,“不逞之徒”去了许多。因此,农运一起,匪患告绝。  这样摘抄总不如整篇阅读。这篇杀气腾腾的千古妙文中处处蕴含着革命的智慧,少读一句都可惜。再说,也容易被误解为哪个老红卫兵的回忆录。   毛与蒋的高下在这里分得很清楚。毛不愧是乱中取胜的大师。毛不怕乱,越乱越好。毛擅长的恰恰是乱中取胜。他的这个喜好,保持到文革。自古以来,得农民者得天下,所以毛赢了。蒋不行,这家伙呆板,底线老高,不足成大事。   毛似乎是农民的代言人,至少是知音。但毛并没有说明白农会得了势接下来还要做什么。也就是说,毛在这里并没有揭示农民最终的理想是什么。   农民最终的理想是什么?难道不是作地主吗?最大的地主就是皇帝啊。   瞿秋白眼里的“农民运动的王!”、自称农民的儿子的毛,确实实现了他农民父母不可企及的梦想。   可是其他人呢?农民问题到底该如何解决?毛的回答是,十亿人,不斗行么?   历史的答案是农民的问题不能在农村解决,而要到城市里解决。这个路径,需要的是长期稳定的社会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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